蕩蕩回到了長安。
他被安排在皇孫府,由李
俶親自接待。
李心安再次見到王可容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
向往常一樣,邪里牙接引著他進去,在皇孫府后院涼亭,王可容和他見了面。
李心安有些拘謹,眼前這個男人,相較于之前,臉上多了一些風(fēng)霜。
“王將軍,好久不見。”
“你費盡心思找我,甚至把我逮到了皇太孫府里,就是為了跟我打個招呼?”王可容淡淡的道,“有事說事,沒事就走。”
李心安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您當(dāng)初為什么要走?消失的這一個多月里,您又去了哪兒?”
“腿長在我身上,我要走,還需要跟你匯報?”
“可您身份特殊,晚輩總要了解情況啊。”
王可容不屑一笑,“這套就不用來了,我心里有數(shù),直到分寸,你們就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李心安忍住怒意:“晚輩愚鈍,還請前輩告知。”
王可容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當(dāng)初的話,我深感觸動。”
“我去看了看,西州軍的兄弟們。”
“這一個月……您都在干這件事?”
王可容點了點頭,自嘲的笑了笑:“如你所說,他們……都憋著一股氣。”
李心安正色道:“一萬三千多人,前輩都走訪完了?”
“你當(dāng)我是神仙啊?”王可容瞥了一眼李心安,“沒那么多,百吧。”
“他們可愿為西州軍翻案?”
王可容沉默的點了點頭。
“振臂一呼,云集響應(yīng),西州軍老卒莫有不從。”
他的身體輕輕顫抖,許久,他嗚咽一聲,眼中噴涌熱淚。
“你說我當(dāng)初……要是執(zhí)意不從,兄弟們也不會白白蒙受這么多年的冤屈。”
這個七尺男兒,像個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起來。
李心安手足無措,他總不可能摸摸王可容的頭,說“不哭不哭”吧。”
王可容的哭聲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他擦了擦通紅的雙眼,道:
“老子哭了這件事,別跟任何人說!”
李心安小雞吃米一般連連點頭:“王將軍放心,晚輩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提起。別人就算知道,也一定不是晚輩泄露的。”
王可容視線掃向四周偏僻之處,知道他們的談話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不過兩人也沒什么介意的,說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話。
“我聽殿下說,韓山佀和夜山柃在你那兒?”
“是的。韓前輩夜前輩先前魔影閣黑衣使司耿玉森所傷,目前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被魔影閣人傷,被魔影閣人救,他們夫妻,和魔教恩怨不淺。”
王可容突然沉寂下去,低聲問道:“他們孩子的事情,對你提起過嗎?”
李心安“嗯”了一聲:“滄溟教之前也在我們的必殺名單上,只是被神秘人剿滅了。”
“可是前輩做的?”
王可容搖了搖頭:“唉!不是我。我在得知山柃遭遇的時候,滄溟教已經(jīng)被人剿滅多時了。”
“不過,我當(dāng)年淪落江湖之時,也曾搜尋過滄溟教的情報。那個時間段,正好是正邪大戰(zhàn),魔影閣敗走揚子江前后。據(jù)我猜測,滄溟教當(dāng)時應(yīng)該也參戰(zhàn)了,要么是全教死在了那里,要么是因為得罪了某位強者,被秋后算賬屠了滿門。”
“前輩言之有理,這件事我們會妥善處理,爭取查出當(dāng)年真相的。”
王可容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我父親與滄溟教勾結(jié),我確實不知。他犯下人神共憤的罪孽,于情于理,我也無法為他開脫。是我對不起山柃,把她送到了狼窩……我一直知道他們活著,就是不敢去找他們。”
李心安安慰道:“前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