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跑來投靠李密,正好被翟讓撞見了。翟讓眼見這個崔世樞拖家帶口,還拉來了幾十車的家私細軟,于是便命人把崔世樞抓起來,逼其把帶來的財物全部“獻”給自己。
這件事自然讓李密相當光火,翟讓這么做,分明是沒把自己這個魏公放在眼內啊,而且此事傳了出去,還有人敢來投靠自己嗎?
而恰好這個時候,翟讓宴請李密的記室參軍刑義期,刑義期由于去晚了,受到了翟讓的責罰,打了三十軍棍,打得是屁股開花,鮮血直流,跑回來找李密哭訴。
如此種種,李密終于憋不住了,勃然大怒,房彥藻見狀暗喜,立即煽風點火道:“好教魏公得知,上次翟司徒還怪屬下,說屬下上次攻破了汝南郡,得了大量的財物,卻只分給魏公的自己人,一個子兒也不分給翟司徒和他麾下的人,而且翟司徒還說……”
李密皺眉冷道:“翟讓還說了什么?”
“屬下不敢說!”房彥藻小心翼翼地道。
“說!”李密面現怒色,聲音也提高了幾度。
房彥藻這才諱莫如深地低聲道:“翟司徒還說,就連魏公你也是他一手擁立的,以后還不知會如何呢!”
李密眼中寒芒一閃,面色也陰沉下來,盯著房彥藻道:“翟讓真的如此說?”
房彥藻恭身肅然道:“屬下不敢有半句虛言。”然后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翟讓剛愎貪婪,有無君之心,魏公要及早圖之,否則悔之晚矣!”
李密面色變幻不定,眼中的冷意漸漸凝聚成一股森冷的殺機,淡道:“日前本國公新得了一把好弓,邀翟司徒明日過營來飲酒觀賞一番。”
話說翟讓不僅好財,還有收藏兵器的嗜好!
房彥藻一聽便知道李密對翟讓起了殺心了,不由暗喜,連忙寫了請帖,派人給翟讓送了過去。
翟讓哪料到李密竟然會擺鴻門宴對付自己,第二日便歡歡喜喜地跑來赴宴了,還把單雄信、王儒信、翟讓等親信也帶來了,而且也沒攜帶兵器。
眾人寒暄了幾句便入席落座了,李密見翟讓帶來的士衛守在四周,便笑道:“天氣寒冷,諸位兄弟也下去吃點酒菜暖暖身子,不必在此站著伺候。”
翟讓聞言也不起疑,揮手道:“既然魏公賜酒,你們都各自高樂去吧,不必在此站著。”
翟讓那些士衛大喜,便離開大帳,去別的帳中喝酒吃肉去了。
支走了翟讓的士衛后,眾人便開始飲酒作樂了,幾杯酒下肚,翟弘這貨便又開始得瑟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道:“魏公現在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不給俺翟弘發貼,要不是沾了讓弟的光,俺今日可就喝不上魏公這頓酒嘍。”
李密心中冷笑,他之所以沒請翟弘,本來是另有打算了,怎料這蠢貨竟然不請自來,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了,不動聲色地道:“弘爺誤會了,密本以為弘爺不在此間,所以才沒給您發貼。”
翟弘見李密對自己如此恭敬,一口一個弘爺,還以名字自稱,不由暗爽,便好整以暇地道:“沒關系,下次記得就好。”
王伯當和蔡建德對視一眼,心中冷笑連連,還有下次?下次讓閻羅王請你喝酒吧!
單雄信有點看不過眼了,連忙岔開話題道:“魏公不是新得一張好弓嗎?何不取來一觀?”
翟讓頓時也來了興趣,點頭道:“差點忘了今日的正事,連魏公都說是好弓,想必定是好弓了,請魏公趕緊拿出來讓大家先睹為快吧。”
李密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一名親兵便用托盤端了一把鐵胎弓進來,逞到翟弘的面前,后者一見,頓時眼前一亮,脫口道:“好弓!”
這把鐵胎弓確實十分精美,兩端還特意鑄成了虎頭狀,翟弘一見便喜歡之極。
李密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