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洪流。再闊引水長江的口子,暫時將洪澤湖多余的水送往長江去。
等解了眼前的危機,重修多條引水渠。以洪澤湖入長江為大泄洪口,淮河附近再闊一地,建第二泄洪入海水渠。
蓉哥兒訕訕道:“倒是什么都瞞不過玉大哥?!?
段玉嘿嘿一笑,道:“王爺應還未歇息,先過去通了這話,再做其他打算?!?
先讓通報了,蓉哥兒、段玉兩人才房間。
房間里,十三爺掌燈瞧著輿圖,見了兩人過來,才問:“何等事情?”
蓉哥兒先是將段浪說的法子將了一遍,卻也沒說是自己想出來的,也沒說是地方知縣給的主意。十三爺沉思片刻,又看了看輿圖。連忙讓段玉差人去請河道總督及水利營田府的老河工過來。
“此對策,吾亦思量過。只恐洪澤湖泄洪下去,兩岸百姓受難。水勢兇猛,非人力可丈量?!饼R叔樂嘆一聲道。
十三爺見了賈蓉躲一遍打盹,咬牙叫道:“混賬小子不滾過來?和總督大人說說你的法子?!?
賈蓉從夢中驚醒,見了房里幾人都瞧著自己。心里計量,早該躲外面打盹去。訕訕道:“這法子是偶爾聽來的,可不是小子想出來的。”
蓉哥兒也不想搶了任何人風頭,不是自己想的就不輕易認,當然也不會輕易說出是段浪的。究竟是從賈家出來的,段浪背后有著賈家的影子,蓉哥兒也多少護他一點。
幾人都怪異瞧他,蓉哥兒也不在論他。道:“水勢雖難擋。但可以將兩岸低處百姓暫時搬遷至他地。良田雖毀,總比丟了性命要強?!?
河道總督齊叔樂道:“良田就是他們的命,沒了田,百姓拿什么生活?”
“額……”蓉哥兒撓撓頭,道:“每地報災,不是有救濟款?小子記得頒示過以工代賑條例,可讓受災百姓投入到重建工作中來,一來能加快后續建設工作,二來百姓們也不至于餓肚子,鬧出事情來?!?
當官的最怕就是百姓躁動,一旦發生大規模躁動就必定會有起義。
十三爺看蓉哥兒左右思忖樣子,就知道這混賬沒跟自己交底。罵道:“這里又無外人,你心里想什么,全說了出來。別做樣子難看?!?
“小子對河道、水利等事物,自然比不得河工老前輩與總督大人。小子只想起昔日鯀禹治水的傳說。一味堵水是不行的,水勢大了,必須得疏。黃淮兩河如今都是地上懸河,水勢過大必然漫出河岸,危及百姓。以往尚有洪澤湖能蓄水,如今洪澤湖尚難自保,只能往其他地方疏?!?
蓉哥兒說完此話后,便不再出聲。
這道理,眾人都是明白的。只是要做卻難的很。
大禹治水多少年,才能留下功績傳說。
黃淮兩河不是一朝一夕能處理得了的。
自太上皇廣熙登極以來,洪澤湖每十年修九次,都是縫縫補補般小打小鬧。如今要開口泄洪,必然得重修高郵湖到長江的引水渠。
這可不是小工程,還有高郵湖至洪澤湖一段,也是重建。都要銀子,要大量的銀子。
沒一二百萬兩,根本不可能!
這些錢從哪里去籌?
每年拿一二十萬兩修堤救災,和一次性拿幾百萬兩護河修堤,可不是同樣的概念。要讓顯德皇帝知道修一次洪澤湖,便要花掉兩淮一年的鹽課。還不知道怎么郁悶,心如刀割也不為過。
賈蓉聽眾人聊了一宿,已經天亮了才聽。
忠順王道:“招本地州、縣長官,負責好洪澤湖東南兩岸百姓遷離工作。不管這雨下幾日,為保百姓安全,先將他們安置到周全地方。一來避免洪澤湖隨時決堤,二來疏散時探查泄洪是否可為?!?
諸官員得令,紛紛安排下去。
可憐了蓉哥兒同段玉,足足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吃了前晌,換了班,兩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