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個好覺。
等蓉哥兒一覺醒來,天色亮堂不少。
“雨勢小了。”
段玉欣喜道:“看來此次洪澤湖應是無憂。”
真的嗎?
蓉哥兒卻笑不出來。雨勢小,不代表雨停。南方人都知道,這季節的雨就是這樣一陣陣,忽大忽小。
可能會連下幾日,中間偶爾停幾次,小幾次,又大幾次。就跟男人的某些反應一眼,完全沒有規律。
連著兩日,賈蓉也沒睡上一個好覺。
反而被人找上了麻煩。
在外巡視途中,遇上有漕運部院的官員,在賈蓉耳邊小聲哼道:“這等下策便是你想的?洪澤湖泄洪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在樂馬湖、淮河等地建引水渠?”
“樂馬湖、泗水、淮河都是容易引發洪流的危地,當然要建分洪水渠,保證兩淮諸地不會輕易受到洪水侵害。”蓉哥兒一臉迷糊道。
只是漕運部院的這人卻不這么想,低聲怪罪道:“咱們可知你底線。你們金陵賈家以往確勢大,如今卻也不是頂上的大家。不就是想賣你們寧國府的水泥天物嗎?不就是想在兩淮地區建渠開田嗎?沒有咱們漕運部院允許,我就看你們的水泥能從哪里運通。”
哎喲,好家伙,這家伙竟然拿水泥威脅自己。賈蓉眼珠一轉,記下這蠢蛋模樣。
心里算是明白自己哪里得罪漕運部院,原來是這些官員以為樂馬湖、洪澤湖、淮河、泗水等多地修建引水渠,是用來灌溉良田的。
現在黃淮水多,將各地的水分流下去也剛好,不會輕易造成洪澇災害。但是一到枯水季節,這引水渠少不得給兩淮地方田地引水灌溉,那時分流下去運河里水力就小了。
賈蓉還未說話,后面有人聽了聲音,立馬走上起來。也是侍衛打扮,氣度不凡。
那人伸出長臂,抓起這官員領子,大聲冷笑道:“是你們總督大人指派過來的?也不瞧瞧你是何身份,咱們侍衛處只聽命于當今,是你等可指責的?漕運總督若是不滿,大可親自過來問罪,瞧瞧咱們賞不賞他好臉色。”
后面跟著的段玉也笑:“渃哥兒說得在理,這位不知名的漕運官員可將漕運總督請來。咱們侍衛處的人也想見見二品大員該是怎么官威。還想阻止賈家的水泥運通,我看漕運總督有沒有那個膽子。”
賈蓉見漕運部院的人臉上一黑,不敢再答話,心里也笑。
又見那位叫渃哥兒的侍衛,一巴掌拍漕運官員頭上,冷臉道:“回去告訴你們總督大人,先護好他頭頂的帽子。二品大員不是那么好當的,說不等那天漕運總督就換了人。”
漕運部院的人灰溜溜走了。蓉哥兒問:“不會有事罷?”
渃哥兒道:“有事?能有什么事情,不把他這藐視皇威的罪責告到宮里去,已是咱們最大的仁慈。漕運總督要敢多說一句話,咱就掀了他老底,把漕運部院往年的齷齪事都捅出來,看他去哪里耍威風。”
呀,這位哥兒竟這般生猛。
蓉哥兒瞧得心驚膽戰。段玉小聲笑道:“渃哥兒往日不常在王府,蓉哥兒不熟他身份。這位哥兒來頭可不小,論親緣關系也能算是十三爺的侄兒。”
親緣侄兒,豈不是……乖乖,王室子弟,至少也是個郡王的子嗣。
只是這家伙,怎么沒半點王室子弟的樣子。
“玉大哥又在背后說咱壞話?”渃哥兒笑聲過來,攜上蓉哥兒道:“在信里聽十三爺在信里提過你幾次,沒想咱剛從揚州回來,第一次見便是在這里。往后咱們親近,別聽那爛嘴巴的瞎編。如今你們寧國府的水泥可是搶手貨,只要漕運部院敢攔,咱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蓉哥兒訕笑道:“多謝兄弟剛剛幫扶。”
渃哥兒樂道:“聽說十三爺的王妃娘娘認了你家媳婦做干女兒,咱們也算是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