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了的孤寡之人,王子乂將軍像是他們的兒子一般,處處盡心盡力照顧著。不少老人私下里都叫王將軍的小名,那一朝之上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人臣,笑容和煦,絲毫不在意。
一名老兵已是臨終之暮,拉著徐清沐的手,雙眼渾濁看不清任何物,錯把少年當成了王將軍,雖然身體不能動,依舊掙扎著想要下跪:“將將軍,我的王王將軍,下輩子,老奴老奴還想做您的您的兵”只是話還未說完,人息已斷。
徐清沐握著老兵的手,久久無言。
將軍至此,兵死而無憾矣。
等到將老兵葬了,一眾人才重新登船返航。向那邊塞而去。
路上,徐清沐問了身為書生的齊春風一個問題:“齊大哥,你如何看待那臨死都想為王將軍效力的老兵?”
面向夕陽的齊春風開口道:“兵者,將軍手臂也。邊荒戰亂,士兵知死而不退,不懼?非也,是每次有那王將軍身先士卒,陷陣殺敵。日久則情深,尤以性命相托的戰場為甚,這是其一。”
“戰后,失去價值的老兵已被家人拋棄,萬念俱灰之下王將軍成了他們最后的依靠,并且非親非故,卻能如人子般盡孝盡忠,得其心而愛戴,這是其二。”
“有了先前不顧性命般沖鋒陷陣,再加上現在能夠頤養天年,換做是我,我也會這般,死心塌地吧。”
“這王子乂,人如其名啊。”
徐清沐心中大震,想起王將軍曾與他的對話:“人活一世,顧自己周全已是不易;顧江山周全則為帝;顧萬物周全可稱圣。可我這輩子,于子于臣,皆不濟。”
晚風吹面,世間依舊。
晚上徐清沐問了純陽道人是否姓余,純陽道人面露驚疑:“你怎知我娘子姓?”
徐清沐咂咂舌,不愧是你親傳弟子,這般相似。
一個姑娘叫余元。
一個傻瓜叫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