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藩王之一,長陵王,便是這番封地的所有者。
徐衍王兩位親兄弟,長陵王徐永;靈邑王徐亮。一人坐鎮東南封地城池數百,一人主動請辭,于山林中逍遙快活。
如今這天下文人騷客皆往、被稱作小天朝的金陵城,宣布對四海開放,不再設城禁。
所以城里人來人往林林總總,形色各異人皆有之。金陵城內有一條街,名“弈街”,顧名思義,此街皆是執三兩文小錢,愛好博弈從而前來對賭的博弈之士。弈街分南北,素有“南楚河,北縱橫”之分。意為南面多以象棋為主,而北則以圍棋為主。
混跡弈街多年的人都了解,北街口有個喜歡口銜草莖的中年人,是縱橫里無敵手的存在。
今日午后,那人果然準時出現在北街口,身穿一件不知多少年未洗的道家灰布褂,腳穿白底黑梆平底合縫鞋,常年嘴中叼一根三存長蘆根,永遠一副似睡非睡的無精打采之勢。無人知道他的來歷與跟腳,甚至連姓名也無從得知,有好事者稱他為:蘆三寸,以口中短莖為名,久而久之,蘆三寸這名便在金陵城中宣傳開來。
最為奇特的是,每次與人對弈,總是只贏一籌。
可就這一籌,壓垮了整個金陵里拍胸脯扼腕嘆息的文人騷客。
今兒這雷打不動擺下殘局的蘆三寸,卻出奇的拒絕了前來打擂之人,擺擺手道今日棋局已定。
果然,在下午三刻不出,一位身穿黃色的貴公子模樣的人,攜一家眷立于棋局前。那淡黃的外套下,腳邊用著不起眼的黑紋線鐫刻九龍五爪圖。
“先生這殘局幾文打一擂?”
“一子一兩,十子封頂。”那口銜蘆葦的中年人,雙手抱頭,意態闌珊。
手持河山畫扇,面露富貴之人還未開口,隨行之人已是看不下去了:“一子一兩,你怎么不去搶?”
那中年人抬起頭,面露嗤笑:“一兩就叫做搶?那整個江山,用的什么字為好?”
身穿淺色九龍五爪淡黃長衫的中年人開口笑罵道:“滾蛋滾蛋,我與先生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的份?”剛才開口的顯然也是身份不低,可胸前一陣凸起,還是暴露了隱藏的女兒身。
看著氣鼓鼓離開之人,蘆三寸甕聲甕氣道:“被別人插嘴插慣了吧?再說,你也確實不能插別人嘴,沒那根底呀。”
已經離開的那位身形一窒,回過頭咬牙切齒。
持扇富貴男子笑道:“先生就不必與我磨著嘴皮功夫了,今日前來,想買下第四子。”
蘆三寸咧咧嘴:“王爺好大的心。當真不怕最后收不了官,落得個十五縱橫上無立身之地的下場?”
來人正是金陵城之主——長陵王。
長陵王笑道:“先生擺的殘局,白子已掛角東西兩宮,這黑子前后皆進退步不得,不全力拼一拼那險著,怕最后的下場,十九縱橫都無立身之力啊。”
蘆三寸摸摸下巴,抬起清秀的臉龐,齜牙笑道:“也是。”
這個看似破衣如乞丐的蘆三寸,已賣了三子給這面前王爺。
一子掛角斷崖、一子定在樊陽、還有一子,剛剛離去。
這第四子......蘆三寸看向邊塞蠻荒,笑容玩味。許久后自言自語道:“這第四子,代價可不小啊。”
那一城之主,堂堂藩王徐永,在外人看來已經消失不見的兩人處,緩緩下跪:
“徐永,愿出犬馬之力,報先生之恩。”
角斷崖。
十六歲的林雪,劍道登堂入室,已入五境。
“徒兒,想不想那徐清沐?”一旁毫無形象啃著西瓜的少年模樣,心中也有些嫉妒的。
哪有這么逆天的天賦?僅僅用了四個月,便一劍入五境。師兄告訴自己這林雪是那先天劍坯,可自己見過的天才沒有雙手,一手之數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