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公堂外忽地涌現出一大群黑衣武士,手握三尺橫刀,腰挎青木短駑,腳步齊整,一字排開,滿臉肅殺。
“呵呵!”申小甲歪著脖子掃視圍在公堂四周的黑衣武士,輕蔑地笑了笑,譏諷道,“這就開始不裝了,攤牌了?我等的就是你這句打狗看主人!如此這般,你已經承認了自己是首惡者,是這一切禍事的根源!除惡務盡……豬頭榮,等一下小爺就讓你好好領略領略大慶王法的犀利!”
“王法?”沈榮像是聽見什么趣事一般,哈哈大笑道,“在月城,我就是王法!”
申小甲鼻孔朝天地瞄了沈榮一眼,語氣清冷道,“這么囂張?你是不是忘了些事情,我在你的體內留的東西可不簡單哦,別想著用內力把它逼出來,那玩意是成長型的,現在估計已經在你體內扎根了,當真想要魚死網破?認罪,你還有得到解藥活命的機會,反抗,只會讓你死得更加迅速!”
“你真當我是白癡嗎?退了堂,將你帶回城主府,我一樣可以拿到解藥!”沈榮大手一揮,寒聲道,“清場!退堂!送劉大人回后院歇息!”
列在公堂門口的數十名黑衣武士立時回轉身子,噌地一下拔出橫刀,漠然地看向圍觀者,齊聲喝出一句,“散!”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圍觀者感受到橫刀的冰涼,頓時渾身一顫,驚叫一聲,倉皇而逃。
一鳥驚,則眾鳥散。
圍觀者盡皆散去,只有寥寥幾人躲在某些陰影角落里偷偷地關注著公堂內的動靜。
坐在公案后的劉奈見狀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滑落,跌坐在地上,窩在公案下,瑟瑟發抖。
申小甲對江捕頭使了一個眼色,緩步來到公案前,一把攙起劉奈,將其按在椅子上,扶正劉奈頭上的烏紗帽,寬慰幾句,側臉盯著沈榮,聲音低沉道,“你這是開始玩橫的,不打算講道理咯?”
“小娃娃到底是小娃娃,沒見過什么世面……”沈榮拍了拍身上的衣衫,幽幽道,“這世道有權有錢,便有道理!”
“你這是要以強權壓人啊!”
“人與山林里的虎豹豺狼無異,人的世界也遵從弱肉強食的道理。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強者……強者可以隨意剝奪弱者的權利,何來欺壓一說。譬如你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螞蟻,你會因此停下腳步嗎?同樣都是走在路上,你卻剝奪了那只螞蟻行走的權利和生存的權利,螞蟻又何曾說過你是強權壓人!”
“你的歪理邪說還頗有些道理,”申小甲瞥了一眼悄然從公堂右側退離的江捕頭,又看向那一把把橫刀,手心里捏著一把冷汗,面不改色道,“但是你要知道這世上有比你的拳頭更硬的人,也有比你的權勢更大的人,若他們一腳踩下來,你成了那只小螞蟻,是否還能說出剛才那番話?人是人,螞蟻是螞蟻,怎可相提并論!”
沈榮留意到申小甲的目光,滿臉不屑道,“你在拖延時間?”
“看出來了?”
“我又不是瞎子,那么一個大活人離開公堂,怎么可能沒看見……”
“那你怎么不派人阻攔?”
“不需要,他留在這里也有些麻煩,畢竟是錦衣衛千戶,總要顧及京都的臉面……現在就方便多了,留在這里的都是咱們月城自己人,等他回來的時候,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也不會再多作什么無用之功。”
“原來你是故意放他走的……”申小甲喉結蠕動幾下,強自鎮定道,“你就不怕放虎歸山嗎?”
“他算什么老虎,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蹦跶不了幾天了……”沈榮抬起右手,眼神陰狠道,“好了,劉大人該去睡回籠覺,你也該上路了!”
申小甲心跳猛然加速,搶在沈榮想要揮下右手前急聲道,“不再聊聊嗎?”
“我跟你又不熟,聊什么……”沈榮冷笑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