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體重少說有兩百斤的巨漢仍是止不住的埋頭嚎哭,全然不顧周圍一眾百姓的異樣眼光。
那個戴著墨鏡的黃袍道士嘴角一勾,先是抹去了流到桌子上的淚水,笑著說了兩個字出來:“后面?!?
那淚流滿面的大漢一怔,尚未反應過來,耳朵已被一只纖手從后頭給揪住了,巨漢順著那股力道被迫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告饒道:“媳婦兒媳婦兒!疼,別揪了,真疼?。 ?
揪其耳朵的是一個衣著容貌都普普通通的纖瘦女子,那女子撒開了揪耳朵的手,接著兩手插腰,仰頭怒視著那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魁梧大漢,嗔罵道:“你還要點臉嗎?我問你還要不要點臉?!”
當眾哭泣丑態盡顯的大漢面露萬般愁容,哀聲叫道:“媳婦兒,我……我這不是著急嘛,實在沒忍住就哭起來了?!?
普通家常女子仰視著自己的這個窩囊丈夫,語氣依舊火爆潑辣,罵道:“你看看你,都要當爹的人了,性子還這等軟弱,隨隨便便就哭!”
壯碩如林間棕熊的巨漢雙目瞪得溜圓,他顫聲說道:“什,什么?當爹……媳婦兒你有了?!”
細瘦女子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嬌哼了一聲,揚著下巴應道:“對啊,我找大夫把過脈了,是喜脈,絕對錯不了。你呀,要當爹了!”
那名魁壯漢子這會兒才總算明白過來,那位被自己尊稱為“老神仙”的算命先生剛才寫的那一個“無”字,并非是此生老鰥無嗣,而是自己無須再盼時日,妻子腹中已有胎兒之意。那性子柔弱易哭的巨漢欣喜若狂摟著愛妻大吼大叫,又向擺攤算卦的目盲老卦師道了好久的謝,喜氣騰騰的與媳婦兒一并回家去了。
那位神通不凡的黃袍老道忽然讓身邊的兩名小童附耳過來,悄咪咪的說了些什么,兩個年幼道童得其吩咐后立時扯著稚嫩尖細的嗓子一遍遍的高喊了起來:“我師父懇請一名紫氣盈體之人速速現身,我師父懇請一名紫氣盈體之人速速現身,我師父懇求……”
吸收了公羊重器二十年東來紫氣的魏頡見他們喊了十幾聲都沒人上去,便和少女許靈霜一同躍下馬鞍,傳過層層圍觀的百姓,緩步走至了攤前。魏頡在攤位前頭的凳子上坐定后,恭謙詢問道:“在下的經絡中確實蘊含有一股東來紫氣,不知是否就是老前輩要找的那個紫氣盈體之人?”
負責算卦的老道士仰頭笑了幾下,連聲說道:“紫氣盈體,心竅玲瓏,小友正是我要找的人!”
魏頡心下大奇,暗揣道:“他竟連我體內有三尺玲瓏心都知道,這老道究竟是何方神圣?”
目不見物的瞎眼卦師又習慣性的捋了幾下銀白胡須,頗有隱士高人氣派的說道:“貧道張三,號龍虎,在此等候小友多時了。”
魏頡一臉莫名其妙的難解表情,站在一旁的許靈霜更是暗暗偷笑道:“張三?這老道士叫張三?我還李四呢!不過他那道號倒是起得好聽,我若是有個這么威風的綽號,出門怎還會讓人知道我的俗家本名?那必然是逢人就自報‘貧道乃龍虎真人’的了,話說那些道士怎的老是自稱貧道貧道的,那么妄自菲薄,直接自稱本真人本天師不好么?”
那個與當世道教圣地武行山龍虎宮有著同一名號的老道士溫言探問道:“小友可否透露一下出生的時辰?!?
魏頡稍微回憶了一下,立馬答道:“我是辰時生的。”許靈霜一聽此言,無不驚喜的叫道:“哇,大膽哥,這么巧的嗎?我也是辰時出生的哎!”
不是神仙勝似神仙的黃袍老道又笑了幾聲,分別向魏頡和許靈霜要了他們各自出生時具體的更漏分刻,隨即盲卦師就開始掐指細細默算了起來,這次推演測算所用的時間尤其長久,差不多魏、許二人都快要等出困倦意味的時候方才結束。
戴著黑色墨鏡的目盲老卦師先是指了一下魏頡,然后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