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銷聲匿跡于人間,不可再與任何人動手。”
魏頡咬了咬牙,恨恨的道:“嬴秋……”
謝心然有些驚訝,“對啊,嬴秋便是白帝今世的化名,你居然認識?”
于是,魏頡便把自己認識老劍神嬴秋的全過程,都講給了謝心然聽,最后還把木德星官鳶泠傳授自己劍術的事情講了。
謝心然得知嬴秋與魏頡有殺父之仇后,問道:“你既是大英雄魏魁之后,想必是個言出必行的好男兒,敢不敢在此立下一個誓言,他日無論如何,都定會問劍于白虎帝君?”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魏頡冷笑一下,“前輩這話未免太過多余,我魏頡此生誓殺嬴秋,不管他是不是白帝,我都一定會殺了他!”
謝心然叫出一聲好,用力拍起了手掌,“你既有如此想法,那我便幫你一把。”
曾經有文人形容詩圣,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世。
這一刻,謝心然猛地暴喝一記,凌厲劍氣伴著這陣嘯聲,自詩人嘴中飛出。
那些白金色劍道之氣,迅速鉆入了魏頡的胸膛里面。
“我已將我存的劍意都送入了你的意氣臺內,靠著這些劍道意氣,替我斬殺嬴秋吧。”謝心然說道。
魏頡瞳孔放大,十分費解的問道:“前輩……你為何希望我殺了嬴秋。”
謝心然朗聲大笑,“這世上還有比我金德星官更恨那老家伙的嗎?沒有了!若不是白僉主動下界當凡人,我現在仍在天上舒舒服服做我的神仙,哪兒用得著在人間兜兜轉轉這么多年?如果沒有嬴秋,那我縱然回不去天庭,也能以陸地塵仙的身份逍遙人間,哪至于這般無可奈何?清閑是清閑了,還有甚么自在可言?”
魏頡沉默不語,盯著眼前的粉衣詩人。
此時的清閑居士謝心然,已不是什么劍客,只是個詩人而已。
謝心然臉上洋溢著自由的笑容,“我這一生,由樂極生悲,到悲中生樂,再到狂放不羈,無拘無束。世人都只認識到我的飄逸瀟灑,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謝心然昔年被貶謫之后的無奈?風流過后的孤寂?醉倒后的愁悶?我也是個凡夫俗子,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不可能永遠都保持著灑脫……挺可悲的,不,是太可悲了!和我同一時代的那些詩人都太可悲,太凄慘了!”
“因為世間有個謝太白,所以詩文界,再無一人能排到更高的位置,所以我該死,唯有我死了,以后的天下文章詩句,才能真正欣欣向榮,才能有張太白、王太白、李太白出來。”
謝心然說著,一點點地盤腿坐了下來,“我為自己留下了一絲劍意,這些余貨,夠我兵解用了。小春,你過來。”
段迎春立刻依言走了過去。
謝心然坐于地面,看了看那名紅發少女,嗓音溫柔,“小春啊,我見你靈性絕佳,根骨超凡,這段時間一直帶著你東奔西逃,現在我已經是個廢人,以后你就跟著魏頡,讓他保護你,知道了嗎?”
段迎春眼中帶淚,大力點頭應道:“知道了,謝叔叔!”
謝心然伸出手,揉了揉小春的腦袋,又轉而對魏頡說道:“我死后,請你務必把她安全無恙的帶去鎮魂寨,找到寨主顏白衣,這算是我的一個遺愿了。”
魏頡正色道:“晚輩定當不遺余力!”
謝心然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旋即震聲大喊道:“大鵬飛騰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馀風猶可激萬世,游扶桑兮掛吾衣。后人得之以傳此,白僉亡兮誰出涕……”
詩圣的愛劍暮秋,瞬間飛離劍鞘。
長劍沖天而上。
然后直直墜下了人間。
眨眼光陰,已深深貫穿了太白的頭顱。
這天,謫仙隕落,心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