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月五日全據關中之后,余飛一邊在長安處理事務,一邊開始重新梳理軍隊,樹立軍紀,在長安舉行大練兵。
余飛所定的軍紀極嚴,連吃喝拉撒都要管束,這些個囂張慣了的大爺兵如何能忍受,加上其中大部分都是才剛剛投降的降兵,本就沒有忠誠可言。
不到三天便有人暗中開始勾連想要鬧兵變,余飛裝作不知,靜靜的等著他們作死。
結果自然也沒甚好說,所有參與兵變的領兵將官皆斬,參與兵變的士兵十抽五斬。
只是一天便有上萬人頭掛在營外,剩余僥幸未死的士卒們,嚇得心膽俱喪,想到這位余長史都會打哆嗦。
不是余飛殘忍,而是亂世必須要用重典,人心離喪已經超過百年,對于這些殺慣了人的武夫談道理是沒用的。
前世之時余飛曾經聽過一句話,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用在此時真是合適無比。
只要能約束住一個武夫,救下的百姓何止十倍,而余飛手中的兵馬,連同降兵已經接近七萬,只是死萬余人便能救百萬人,這賬很劃算。
經過余飛一番殺戮之后,全軍肅然,軍紀也終于稍稍成形。
而全程參與的龐師古和王彥章都沒想到,原來還能這樣。
從晚唐以來,都是節度使求著這些武夫們,大家都是這樣,久而久之便也成了常態。
即便有人想要約束這些武夫,但也都死了,不但自己死了,全家都得一起去陪他。
如今看了余飛的手段之后,才知道原來這些人不是不能約束,而是自家能不能下的了決心,有沒有這個力量。
經過大半月的時間,余飛將長安的事務處理完畢之后,這才帶著大軍回轉鳳翔。
而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路行軍一路操練,本來七八日的路程硬是走了大半個月。
待回到鳳翔之時,已經到了十月中旬。
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余飛也沒讓女帝閑著,早在長安之時,余飛已經發信,讓女帝召集岐國的節度使們集合鳳翔,準備舉行夸武演軍。
且不但讓節度使們前來,還要求他們帶著所有牙將牙兵們一起來,準備重新整軍。
這已經是擺明了告訴這些節度使們,老子要奪權,你怎么看?
余飛以大敗梁軍的威望來逼迫,這些節度使們心中雖然氣憤,但也不得不帶著手下兵馬前來,而有幾個小節度使威望不夠,生怕被手下牙將們逼著造反,更是直接掛了帥印,帶著家眷們跑來鳳翔投靠岐王。&9651&29233&30475&20070&9651&100&68
而那些被丟棄的武夫們,人都傻了,只能你推過來,我推過去的,就是沒人愿意當這個節度使。
最終只能由幾個牙將一同跑來鳳翔,找女帝解釋,不是我們不來,而是兄弟們都被節帥拋棄了,沒個領頭人,求岐王做主。
女帝也自忍住笑,將眾人暫時安撫下來,待得演武之后,再行處理。
這人一多,自然會有一些看不清形勢的人,其中最大的那個出頭鳥便是才剛剛繼承靜難軍的節度使,陳禮。
鳳翔城外,女帝今日打扮的極為隆重,身旁是各鎮的節度使們,再后則是岐國的大小官員和各鎮牙將。
眾人具都表情嚴肅,目視前方。
隨著太陽緩緩升高,遠處傳來整齊的“咚”“咚”聲。
待得聲響逐漸變大,余飛帶著的大軍也露出了形貌。
只見余飛騎著馬走在最前,身旁有一白發老者和一個威武的漢子,稍稍落后了半步,三人正在說著什么。
在三人之后,還有一個囚車,其中是個蓬頭垢面的男子。
再其后便是已經有了些樣子的步卒大軍,眾人行軍整齊劃一,這好似戰鼓一般的聲響,便是數萬步卒行軍所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