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胤的父親就被抽調過去平內亂了。
“要打仗了是嗎?”周瑯雖然生在安逸的臨安,卻也知道那北狄蠻夷的兇狠,傳言他們所到之處,都會下令屠城,婦孺亦不能幸免。
令狐胤點頭,“等過些時候,他們的馬匹肥壯起來的時候,就要來了。”
周瑯在來的時候就知道可能會打仗,只是他安逸了半月,就覺得那戰場離他很遠。
“拿弓箭來。”令狐胤盯著城下那竄動的黑影。
城墻上駐守的士兵就捧了一張弓過來。
周瑯看令狐胤拉弓引箭,心里一驚。那城下晃動的黑影離他們約莫有半里地,并且他們還身手敏捷,每次都挑土丘躲。
令狐胤視線忽然一凝。
箭矢破空聲傳來,遠處從土丘后探出頭的斥候被一箭洞穿顱腦,倒在地上不動了,和他一起的幾個斥候弓著身子往來時的方向跑。
令狐胤收了弓箭,遞給城墻上的士兵。
周瑯都看呆了,“哥哥這箭法比百步穿楊厲害多了。”
令狐胤聽到周瑯的夸贊,彎了彎唇,“城墻上風大,我們下去吧,帶你去別處看看。”
周瑯點了點頭,跟著令狐胤下去了。
他們在城墻上已經呆了半個時辰,下來的時候,城中已經有了許多巡邏的士兵。那些士兵見到令狐胤,都會過來行禮,令狐胤擺擺手,就讓他們走了。
“看來哥哥在軍中很有威信。”周瑯跟令狐胤走了一路,看到每個行禮的士兵待令狐胤都是恭敬萬分。
令狐胤道,“將軍若是在軍中沒有威信,怎么打仗?”
周瑯想說的卻不是這個,“威信可以是別人怕你,也可以是別人敬你。”
“那你說,他們是怕我,還是敬我?”令狐胤停下腳步。
周瑯一笑,那桃花眼里就透出幾分狡黠,“又敬又怕。”
令狐胤,“那你是敬我還是怕我?”
周瑯和令狐胤聊了一路,都輕松的很,現在聽令狐胤問的這一句,將從前在女人面前的油腔滑調拿了出來,“我仰慕你。”
他用一種近乎玩笑或者就是玩笑的口吻將這句話說出來,目光澄澈的又好像他說的肺腑之言。
令狐胤在那一瞬間,聽到自己胸腔里突兀的,仿佛已經能被旁人聽到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