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五指撥開面前厚重的紗幔, 積郁在床榻間的香氣傾散而出。
周瑯轉過頭,就看到南鳳辭披著一件絲織的, 繡著繁花的薄毯,撐著胳膊, 一只手捏著一支金蓮,在撥動面前的香爐——旁人都是將香爐放在桌子上,他不知怎么竟將香爐捧到床上,裊裊白煙從爐嘴里升騰而出,連他的眉眼都一并模糊。
“是你?”南鳳辭說完,輕輕吹了一口,香爐里的白煙就被他吹的散開, 他瞇著眼睛看著周瑯, 手中細長的金蓮微微抬起,同他的目光一起,落在周瑯的身上,“小公子這一回, 還真的是不穿衣裳了。”
周瑯見是他, 心里也抖了一下,撿起地上的衣裳就要出去。
走到門邊,看見一道影子從門扉上晃了過去,后面緊跟著又晃過了幾道影子——
“公主有令,不許讓那個人離開驛館!”
周瑯按在門板上的手又收了回來,在他猶豫的時候,眼前就伸出了一個胳膊, 撐在他的肩膀旁。
“哎呀,我剛夢見你,你就自己過來了。”聲音散漫而又帶著幾分輕佻的感覺。
周瑯回頭一望,見那剛才還靠在床上的南鳳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后,好像因為他才起身,發冠未束,衣衫未枕,漆黑的墨發披散下來,蜿蜒進了他敞開的胸口中。
門外的聲音已經遠了,周瑯按著門板,就要推門出去,但因為那只手撐著門板,讓他無法將門打開。
南鳳辭貼在周瑯身后,去聞他身上的香氣,“奇怪,幾天不見,你身上的香味怎么又變了一個樣。”
周瑯身上一件衣裳都沒有,只胸前捧著南鳳瀲的金鵲羽肚兜和披帛,南鳳辭還要以這樣一個姿勢從背后靠過來,讓他不自在到了極點。
“無意叨擾,我馬上離開——”周瑯見那南鳳辭和南鳳瀲關系,也隱隱猜出了南鳳辭的身份。
南鳳辭聽到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勾唇一笑,松開撐在周瑯肩膀旁的手。
周瑯將門打開一條縫隙,然后就聽見門外忽然響起了南鳳瀲的聲音,“給我找!他若是跑了,你們也別回來了!”
奴才誠惶誠恐的回應,“是!”
周瑯聽了這一聲,將打開了一條縫隙的門又掩上。
“不走了?”南鳳辭笑瞇瞇的問道。
周瑯身上皮膚都燒的發紅,尤其是那謝縈懷留下的深色痕跡,和南鳳瀲剛才留下的淺色印記,映著那微微泛紅的肌膚,就真的如那散在地上的花瓣一般。
周瑯本來還能站立著,南鳳瀲說話時噴出的氣流落在他而后,讓他雙腿一軟差點跪倒下來,還好抵著門扉,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南鳳辭這時才看出他的異常,用金蓮的花苞挑起周瑯的下巴,看他一臉紅霞,目光迷離的模樣,禁不住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周瑯說不出話,只雙手抵在門板上。
南鳳瀲丟掉金蓮,改為伸手去捏開的他的嘴巴,聞他口里噴出來的奇怪香氣,果然是后宮里的秘藥‘貪歡’。
外面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周瑯的奴才向南鳳瀲稟報,南鳳瀲問了驛館的人,知道沒有人出去,就將目光落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周瑯是真的有點站不穩了,他手上捧著的衣裳本來是擋著自己的胸口,后來到勃發的時候,就下移了一些,遮住自己的丑態。他也不敢再耽擱,又想開門闖出去,沒想到在他推門的一瞬,一道人影烙在了門扉上,南鳳瀲強自鎮定的聲音傳了進來,“皇兄,你在嗎?”
周瑯按在門上的手又頓住,整個人驚慌的很。
他一個男子,什么時候,還要擔心起自己在女人面前的貞潔了?
南鳳辭見到周瑯這副模樣,又看他手上抱著的衣物,心里隱隱明晰,伸手將周瑯腰肢一攬,往床榻上挾去。
周瑯一離開支撐的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