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教案扔給了高遜志和曹端,而自己則空口白話。
這就是來自國家級優(yōu)秀高校教師的自信。
“看看‘行政決策’這節(jié)課的教學目標,來,別躲了,就你,站起來念一念。”
在大家都裝作低頭看教案的時刻,姜星火直接把腦袋壓得最低的那個點了起來。
“國師,我沒躲,我眼神不好。”
“眼神不好配個眼”
嗯?
姜星火的話語忽然止住,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賣玻璃制品的時候,似乎忘了點什么。
沒辦法,他自己不近視,而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眼鏡這個東西,所以一時半會兒竟然真把眼鏡給忘了,可能這就是燈下黑吧。
事實上,比較原始落后的眼鏡在明代中葉經(jīng)由西洋傳入中國后,很快就受到了歡迎,明萬歷田藝蘅在《留青日札》卷二《叆叇》條云:“每看文章,目力昏倦,不辨細書,以此掩目,精神不散,筆畫信明,中用綾絹聯(lián)之,縛于腦后,人皆不識,舉以問余。余曰:此叆叇也”,這里的叆叇也就是西洋原始眼鏡最初的稱呼。
而在崇禎初年,寫下《鏡史》的眼鏡專家孫云球,則是利用機械原理發(fā)明創(chuàng)造了鏡片研磨機器——牽陀車,也就是用腳踏轉(zhuǎn)動,采用礦石砂、白泥、磚灰等作研磨劑或拋光材料,把鏡片磨成凸凹透鏡,以適應(yīng)眼屈光的需要,最后終于掌握了磨片技術(shù),用天然水晶石磨制出鏡片.而且還掌握兵記在了驗光技術(shù),按照人的年齡和不同的視力研制出老花、近視、遠視等品種以及各種光度的鏡片,并編制了一套“隨目對鏡”的原始驗光方法用以驗?zāi)颗渚场?
只能說中國人的聰明才智,從來都是不缺乏的,或許這些“孫云球”們,缺乏的只是社會對技藝和知識的尊重。
這也是為什么姜星火已經(jīng)在研究推動專利法的產(chǎn)生,以及將整個軍工體系(兵器局+兵仗局)的匠人待遇,開始逐漸推向皇室經(jīng)營的手工工場。
只不過修改法律這種事情,要跟三法司扯皮,李至剛的案子到現(xiàn)在都還沒判下來呢,不過安南的戰(zhàn)事一時半會兒可能也結(jié)束不了,畢竟李景隆還沒發(fā)起登陸,所以倒也不是特別著急。
事實上,第一次工業(yè)革命,就是靠無數(shù)能工巧匠迸發(fā)的奇思妙想所推動的。
所以這種風氣一定要培養(yǎng)起來。
記下了回頭要給玻璃產(chǎn)品增加眼鏡的事情,姜星火對侍從說道:“給他弄個放大鏡來。”
你看,大人物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找東西都不用親自動手了,要不說還辛苦大人親自上廁所呢。
“行政決策的教學目標有三點。”
“第一,通過案例教學與概念教學相結(jié)合的方法,讓學生準確了解行政決策的含義、類型與意義。”
“第二,讓學生準確分辨有限理性決策、漸進決策、混合決策三種決策模型的區(qū)別。”
“第三,通過小組討論的方式,完成情景模擬作業(yè),通過對作業(yè)的判分掌握學生的學習情況。”
姜星火點點頭說道:
“以后你們給學生上課的時候,隔一會兒就叫人起來回答問題,不要自己一直在上面講。”
“為什么?”下面的未來教師們,基本都是從各地的縣級提學機構(gòu)里抽調(diào)過來的青年教師,所以倒也有真敢問的。
“以后你們就知道了。”
姜星火敲了敲桌子,繼續(xù)說:“先帶你們簡單過一遍,我只教一遍,都記好了。”
聞言,未來教師們立刻肅靜了起來,連神態(tài)都莊重了些許。
誰都知道,聽國師講課,一般那可是皇帝、皇子們才有的待遇,如今有這種機會,定然是要好好珍惜的。
別的不說,光是以后說出去,“國師門生”、“謫仙弟子”的稱號難道不能顯耀于人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