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我原本還不信。如今見先生侍奉滕、宋、齊,而三君皆敗,不知是儒家真會使國家衰敗呢?還是先生有某種妖異之能,可以禍國呢?”
滕更已經有點撐不住了,只能咬著牙道:“形勢使然,非吾輩之過也!”
明月語氣徒然加重,厲聲道:“非汝輩之過?說得輕巧!先生無真才實學也就算了,世上無能之輩不勝枚舉,也不缺先生一人。但更換君主如家常便飯就不對了,儒家提倡的忠君哪去了?孟子言,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先生如此作為,事后還反以為榮,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滕更急了,開始向齊王求助:“良禽擇木而棲,臣只是在等待一位真王而已……”
齊王縱然不愿,還是拉了老儒一把:“先生乃是東方名士,寡人老臣,對寡人一片赤誠,吾甥休得妄言。”
明月頷首,卻不打算就此放過,至此,他已經完全控制了主動權。
“前事且不提,吾等說說今事。后來齊國百廢待興,先生身為太傅,卻堵塞君聽。齊國傳統一向是舉賢立功,但農家請求入齊,卻被你進讒言趕走,十多年來除了自己的弟子,可推薦過幾個賢才?”
“由此可見,你既無過人學識,又無忠貞之心,只是做一個諂諛之臣,潛身縮首,茍圖衣食,卻不甘寂寞,還敢來誹謗于我,說我是妖異之輩,會禍害齊國?呵,齊國有妖是不假,但那妖不是我!”
就像之前被滕更進逼一般,明月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指著滕更,唾沫星子都噴到了他臉頰上:“你,才是盤踞齊國朝堂十余年,嫉賢妒能的大妖!”
此言一出,滕更大驚:“豎子敢爾!休要血口噴人……”
“住口,無恥老賊!”
明月深知打蛇要打死,絲毫不見好就收,步步緊逼,將滕更逼到了柱子邊上,痛斥道:“蒼髯鼠輩,安敢在此與我饒舌!今日之后,天下之人,都將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枉活七十有余,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舞舌,背棄舊主,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大殿之上狺狺狂吠!可悲啊,儒家有你這樣人妄稱道統,離衰敗恐怕不遠了,你即將命歸于黃泉之下,屆時,有何面目見滕國列祖列宗,面對孟子?”
滕更的陋行被人扒了個干凈,七旬老朽有些撐不住了,扶著柱子喘息不已,這下更是戳中了他的痛處,聽罷,氣滿胸膛,大叫一聲,便緩緩癱倒,如同一堆軟泥般倒地不起。
眾人見狀大驚,后勝連忙過去扶住一瞧,查探一二后,嘆了口氣,起來對齊王、眾人說道:“滕先生他……氣絕了!”
“死了!?”
齊王面露驚駭,齊相、貂勃等也紛紛起身朝殿內的尸體望去。
一片嘩然混亂下,滕更高高的儒冠不知被誰踢了一腳,在光滑的地板上滾了幾滾,最后停在長安君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