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直接偏來倒去。
看著丈夫拖著病體思索的模樣,君王后不禁一陣心疼,便握著他冰冷的手道:
“既然大王無法抉擇,那便先軟禁著長安君,讓貂大夫應付著秦使,繼續往下拖,以待時變罷……”
齊王點了點頭:“再拖一拖也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或許滕更之死不是壞事。拘著長安君讓他不得動彈,逼他與趙國書信溝通,給予齊國更大好處以換取齊趙友善。另一方面,又讓秦使覺得我態度曖昧不明,讓他心生不安,逼他提出對齊國更有利的盟約……到時候就看誰出價高!”
說難聽點,齊國現在就像一個女閭舞妓,化了妝,裝作無辜地掩著袖子,賣弄風騷,看兩名爭奪她的士人愿不愿意為此付出更多代價,當然,也得小心翼翼,以免二人大打出手,不小心揍了她。
弱國的外交就是這樣,跟做婊子無甚區別,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但君夫人卻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平靜地拖下去,總有什么事情,會突然打亂他們的計劃……
隨著時間流逝,齊王的策略似乎起效了,故意讓人將今日消息透露給住在館舍里的秦使王稽,王稽立刻嚷嚷著要覲見齊王。
齊王這時候顯示出十余年為君的耐心,假稱身體不適,讓貂勃代他去招待王稽……
貂勃這些日子成了館舍的常客,他拎著酒壺禮物,笑瞇瞇地來見王稽,向他表達歉意,誰料還沒來得及行禮,王稽便風風火火地拉住他,打照面后的第一句話卻是:“敢問大夫,齊王何時殺長安君???”
……
王稽輕車簡從,四月底離開咸陽,六月初抵達臨淄,來齊國好幾日了,卻無人知曉他的到來。因為丞相說了,邦交如同黑暗里刺客過招,暗中往來,突然發難,比起大張旗鼓的公然覲見要好得多。比方說現在,趙長安君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里,對方卻遲遲不知曉他的存在。
不過事情也沒想象中的順利,他已遞交國書,表明來意,但齊王只是悄悄見了他一面,承諾會盡早趕走長安君,之后就再無下文。
王稽耐著性子足不出戶數日,等齊王的好消息,卻得知宮中發生的鬧劇,頓時動怒了。
“齊國的大夫在自家朝堂上被一弱冠孺子活活罵死,齊王卻殺又不殺,逐又不逐,我實在是為齊國感到奇怪,貂大夫,這就是齊國的行事之道么?”
貂勃是個外交老手,打著哈哈,每日陪王稽飲酒,套他口風,不過王稽做謁者行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二人可謂棋逢對手,相互試探幾日,試圖摸清對方打算,都沒有太大成效。
眼下王稽發難,他便笑道:“大夫說笑了,大王已將長安君禁足于質子府中,是為了向趙國討一個說法,并無他意。”
他飲了口酒,似有所指地說道:“再說,長安君畢竟是大王外甥,何必喊打喊殺,秦使身為外人,還是不要再過問此事的好!”
貂勃按照齊王的吩咐,不急不緩,就一個拖字。王稽則一心想要完成使命,好回去靠丞相的關系加官進爵,所以最終,還是王稽先耐不住性子,這一日,他對貂勃攤了牌,說自己有一番話,必須親見齊王,若齊王再拒絕,他便要把這當做是齊國毫無誠意的體現,要提前歸國了。
“時機到了,秦使應當能再做些讓步!”
齊王心中一喜,立刻同意召見王稽。
王稽一步步走向齊王,他深知,每往前一步,他就與他為秦立功,得到封疆大吏的位置更進一步!
丞相深蘊縱橫之術玄妙,王稽雖然沒有張儀、蘇秦、公孫衍之才,但只要按著丞相吩咐去說去做,這次出使應該能成功。
于是王稽隔著十步下拜覲見齊王,一張口,便說起了范雎教他的說辭……
這一刻,他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