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如愿。也沒什么能給括子的,就送你荀子《勸學篇》的一句話吧。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我希望這是括子積步積流的一戰!”
說起荀子,明月就有些無奈,齊國一行最遺憾的無非是兩件事,其一是終究還是沒順利拜師荀子。其二就是李斯這個機靈的潛力股心思太多,婉拒了自己的邀請,表示他學的還不夠多,還要繼續跟在荀子身邊。
實際上,李斯拒絕的真實原因是,明月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趙國公子,的確不是心懷大志的李斯首選,結交搞好關系還好說,要他投靠稱臣?明月還真有點不夠格……
“當今之世,非但主擇臣,臣亦擇君。”經過這件事后,明月就領悟了這個道理,他越發感到時不我待,必須趕緊做些什么,讓自己起勢,變成戰國人才眼里的梧桐木。
但這何其難也,在齊國時,他的趙國公子、太后寵兒身份是一種保護,可回到邯鄲后,這個身份卻成了他想要做事的最大掣肘。
趙王丹對他這個同母兄弟,可談不上友善。
比起剛穿越時,小半年過去了,明月在臨淄得到了名望和一份讓趙人銘記的功勞。但趙王也沒閑著,他招攬了許多人,如虞信、李伯。
那虞信乃魏國游士,不僅聰慧,且識別大體明大局,趙王對他言聽計從,有此人在,明月連讓趙王表現得“失德”“不孝不悌”的機會都沒有。而李伯等人,則被趙王安排去郡縣上帶兵治政,在虞信居中經營下,趙王已經不再是一個被太后屏蔽了一切的傀儡,朝堂上地方上,他的黨羽已齊,根基日益加深。明月和他的差距沒有縮小,反而拉大了許多,從正面完全無力抗衡。
君臣名份已定,這時候仗著趙太后偏愛與之對著干,那是蠢貨才做的事。
明月對外要表現出一位安樂君子的模樣,拿著宮里的賞賜廣置田宅,縱情聲樂,豢養方術士,只與文學稷下之士往來,讓趙王沒有借口對付他,對內,則要想方設法緩和與趙王的關系,讓他放松警惕,使自己有更大的活動空間。
他使出一招以退為進,先讓趙王親信虞信代為遞信,之后又求趙太后安排趙王、他,還有廬陵君兄弟三人吃了一席家宴,席間假裝酒醉對趙王哭訴了一番“肺腑之言”,大談兄弟之情,又指天發誓說自己絕無野心。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他那天言語真摯,惹得趙太后流淚,趙王也意有所動。趙王丹雖為王者,親情較淡,可畢竟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比不了腹黑到極致的鄭莊公。在趙太后的壓力下,在虞信“兄弟鬩墻外御其辱“的勸說下,趙王對明月似乎也沒那么敵視了。
眼看已是八月中旬,趙國大軍即將開拔,明月也搬到了他的長安君府,徹底告別了宮闈。
雖然對外宣稱自己只想做一個安樂公子,但卻不想閑著,便央求趙太后做主,謀了一個外人看來十分清閑,對趙王毫無威脅的差事……
他的選擇太過清奇,以至于邯鄲城內的貴人們,都以為長安君真的只想安樂。
不僅敵人如此認為,他的朋友也這么覺得,臨別時,趙括就很不理解地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以公子之身份,以公子之才略膽識,完全可以做一個封疆大吏,亦或是朝中卿相要職,卻為何卻要去做大工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