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十二年。
長公主輔佐政務十二年整,天下太平,國泰民安,欣欣向榮。
大乾王朝的版圖向北、向西擴張到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地步。
冬。
大雪紛飛。
城中不日前發生了一次“兵變”。
大約百位精兵毫無征兆地舉旗造反,一路若無旁人地殺到深宮,來到長公主的大殿前。
全程幾乎沒有遭遇任何抵抗,順利得不可思議。
正當這百位精兵想著長公主是否因太平了許久而心生懈怠時。
屋頂上跳下一位光頭,一陣風吹過,擰斷脖子的“咔嚓”聲如炒糖豆般密密麻麻地響了上百回,百位精兵橫死當場。
大殿中。
緊致的白袍遮不住女人凹凸起伏的曲線,反倒讓曲線更曲折了。葉優雅地邁著步子,手中捧著一個金絲托盤,托盤上蓋著白布,鄭重地端著,送入長央宮。
長央宮中,輕紗薄幔,在開門的瞬間如柳葉的枝條般隨風擺動。
一道曼妙的身影在層層紗幔的深處,身姿妖嬈地躺在軟塌上。
葉低頭走入,將金絲托盤沉默地放在地上。
她默默抬頭,望著紗幔深處,心中咯噔一下。
除了長公主之外,她隱約看見了另一道挺拔的身影。
“喵。”
里面傳出一聲喵叫。
葉的腦袋垂得更深,幾乎埋入溝中,不敢多言。
“我教圣物曰,退下。”
“是,宗主。”
葉朝紗幔之后拱拱手。
“等等。”
男人的聲音。
葉停下腳步。
“蛇那邊,有回應了么。”
葉回頭,沉默了一會。
“長公主不是外人。”
男人的聲音里多了幾分責備的味道。
葉松了一口氣,道:“蛇有回信。”
聽葉的口吻與其反應,呵,儼然在這皇家長央宮中,長公主在她心中的地位,遠不如隱藏在紗幔后的男人。
“哦?說。”
“她娘親答應了。”
“好。”
葉在原地停留片刻,她周圍的空氣多了幾分躊躇。
“你的心跳聲亂了。”隱藏在幔帳后的男人輕笑一聲:“又做夢了?”
“是。”
葉點點頭:“屬下最近總做一個夢。屬下夢見,有一位俊俏的少年,眉心印著蓮花。”
“喵。”
回應葉的是橘貓。
長公主呼吸一滯。
葉陷入回憶與迷茫中,她扶額回憶:“另外,屬下還夢見了一位王爺,一位……看不清臉的王爺。周圍的人,都尊稱他為‘赤王’。”
“……是一個夢。”男人答:“醒了便好。”
葉恍然大悟,退出長央宮。
關門剎那,殿中風止心靜了無痕。
層層幔帳后,一張軟塌上,長公主身穿薄紗,肌膚如雪,白皙動人。
近十年光陰,并未在長公主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年俞四十的她,不僅不似這個年齡的婦女人老珠黃,反倒透著年輕少婦不曾擁有的萬種風情與成熟風韻。
輕薄的羅裳遮不住她的膚色,在燭光映襯下熠熠生輝。
在她面前,長桌上擺放著三兩糕點,白玉酒壺中酒香四溢。
“喜兒,添酒。”
長公主面色酡紅,眼眸泛春,半虛半闔。
晶瑩剔透的美酒瓊漿沿著她那精致的鎖骨向衣衫深處滑去,留下一道濕漉漉的酒漬。
一位機靈乖巧的宮女從屏風后走出,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