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還沒回來,誰知竟沒有半點慍怒,只淡淡地問了一句,“他來了?”
“回皇上話,今日王爺去了軍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所以這會兒才能入宮。”小德子解釋道。
“嗯。朕知道了,讓他進來吧。”皇帝打發小德子去。
蘇冰已經睡著了,在酉時的時候,她就已經昏昏欲睡,御醫開的藥里,有安眠寧神的藥材,讓她在沉睡中把毒性排出來,只是藥性過猛,她的臉整張白透了,發鬢一直滲著汗水。
君澤天見到蘇冰蒼白的臉,心中一痛,只是皇帝跟前,也不敢表露什么,端一端神情上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溫和地道“今天辛苦嗎?”
君澤天心中涌起一股溫暖之意,他心底,其實還是期盼著父皇的關懷,遂輕聲回答說“回父皇,兒臣不覺得辛苦。”
皇帝嗯了一聲,“朕對你寄予厚望,你莫要辜負了朕。”
君澤天道“兒臣會竭盡所能,為國家效力的。”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嗯,那就好,你接溫大夫出宮吧,她中了毒,你命諸葛明好生為她解毒,還有,把下毒之人給朕揪出來,朕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躲在背后下毒的人。”
“是,兒臣遵旨,那兒臣立刻帶溫大夫出宮。”君澤天心急要帶走蘇冰,便想上前動手抱她,只是剛一動,便覺得不妥,便又站住了身子。
皇帝道“你先讓她睡一會,要不干脆今晚就留在宮內明日再出宮。”
君澤天哪里肯?當下便道“父皇,若她留在宮中過夜,只怕會引起下毒者的警戒心,打草驚蛇,到時候要抓兇手就難了。”他見皇帝臉色不好,便又道“不如等溫大夫醒來,問問她的意見,若她同意出宮,就連夜出宮,若她身子不允許或者想留一晚,就在宮內留一宿。”
皇帝這才點頭,道“嗯,也好,她這個人頗有主見的。”他看著君澤天,道“咱們父子爺倆,好久沒有說過話了,你陪朕說說話。”
君澤天臉上泛起溫暖的神情,道“好!”
“咱們出去說話,莫要吵了她睡覺。”皇帝柔柔地注視著蘇冰一會,君澤天瞧得膽戰心驚,方才那一抹溫暖化作恨意,恨不得把他一直敬重的父皇給丟出去。
君澤天苦澀地瞧了蘇冰一眼,握緊雙拳,心如在油鍋上煎一般焦慮難受。
皇帝命人準備了幾道小菜,有暖了酒,便有太監捧著牌子過來,“皇上,今晚還沒翻牌子呢。”
皇帝蹙眉,“翻什么牌子?沒見朕和王爺在說話么?”
太監應聲下去了。
君澤天有些不自然,雖然是親如父子,但是父皇的,他還是不想聽。
小德子在旁邊伺候,倒了酒說了聲“皇上請用,王爺請用!”
皇帝端起酒杯,微微用力搖晃了一下白瓷描青花杯子,酒便灑落在他手上,他放下酒杯,小德子送上手絹給他擦手,他便一邊擦手一邊對君澤天道“這么好的酒,灑出來是不是浪費了?只是,朕的手卻有了酒香。”
君澤天雖然不明白他說什么,但是也只得應了一聲,“是的,請父皇教誨!”
皇帝凝視著他,道“朕的意思很簡單,蘇冰是很好,但是她已經死了,你和她之間的一切,都會留在你的記憶里,提醒你生命里曾經有一個你這么深愛的女子。你也應該忘記她,重新開始了。”
君澤天規規矩矩地坐著,神色不動,只道“兒臣明白!”
“你明白,可你從不做,朕知道你情深,可你寧安王府一脈,至今還沒有子嗣,你莫非要為一個女人,守一輩子的身么?朕已經命皇后為你尋個好女子,你堂堂寧安王府,怎么能沒有王妃?”皇帝蹙眉道。
君澤天愕然抬頭,下意識地拒絕,“父皇,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