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家,長煙和紈绔被關在一個廂房里。
她明明滿身防備,紈绔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似的,賊兮兮地伸著手:“小娘子,你是想玩你逃我追嗎?”
“那小爺我來咯~”
他猛地撲過去,長煙抄起桌上的花瓶,給他開了個瓢。
隨著瓷片濺碎的聲音,血從他額頭上流下,糊了滿臉。
他調笑的樣子轉為不可置信的憤怒,指著長煙的鼻子:“賤人!”
“你!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人,把她脫了捆起來,拿我的鞭子來!”
長煙:......竟然沒暈?
真難殺。
現在的情形對她不利,長煙正思索著對策,門就被撞開。
她心中著急,卻見撞門的下人退開,露出身后的譚娘子。
譚娘子見到她的那一刻,眼和嘴全都張大了。
長煙卻沒有得救的感覺,而是覺得麻煩了,畢竟譚家已經背叛了公主。
可這時,門又被打開了一點,公主的臉出現在她的眼簾里。
一個不安的心,就這么定住了。
她知道,安全了。
公主躍過一地的碎片,跑到她身邊,關切地問:“可有受傷?”
長煙輕輕搖頭。
貝婧初便把視線投向了罪魁禍首。
譚娘子已經沖上去,對著弟弟來了狠狠一巴掌,厲喝道:“畜生!”
“你知道你冒犯的是誰嗎?”
“長煙姑娘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女官!”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紈绔直接嚇尿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彌漫了整個房間。
貝婧初皺眉。
譚娘子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地問:“殿下,這......”
貝婧初快吐了,“把他洗干凈了再帶來審。”
紈绔中途被自己的腦補嚇暈了過去,下人去稟了譚娘子。
不久,一郎中來施針,生生把他扎醒了去。
他被帶到正廳,只見在譚家像天一樣獨斷專行、說一不二的家主都跪在堂下。
紈绔腿一軟,沒有站住,不像譚娘子一樣,好歹有個軟墊。
他直接噗通跪地上,膝蓋把地面敲出了個悶響。
貝婧初不急著開口,正堂內沉默得壓抑。
長煙坐在側座上想說什么,也被她按下。
譚娘子催促那個蠢貨:“還不向殿下認罪!”
紈绔酒終于醒了,或者說沒醒,但不得不醒。
他直接磕了一個響頭:“殿下恕罪!”
腦門的響聲像要磕出了腦震蕩。
“臣,臣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的女官。”
“大水沖了龍王廟,臣以后一定不再犯!”
許久,上方才傳出一聲輕輕的:“呵。”
譚娘子心下一涼,聽出了殿下對這個回答很不滿。
貝婧初問她:“你們認為,重點是冒犯孤的女官嗎?”
“而是強搶民女!”
“孤以公主之身得封儲君,這其中的艱難險阻,你以女子之身經商,應當是感同身受。”
“孤自己都不敢有一絲行差踏錯,你們譚家倒好,直接借著孤的名義橫行無忌,欺凌百姓。”
“長煙若沒有靠山,她就應該被欺辱嗎?”
“大越的律法,是每個百姓的靠山!”
譚娘子終于意識到了錯在哪里,她求道:“妾知錯,是妾管束不利,耽誤了殿下大事。”
“自今日起,妾一定約束好譚家上下。”
“還請殿下念在四郎是初犯,饒他一次,妾定當狠狠責罰,嚴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