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婧初一直都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安于平靜的人。
她是個好戰分子,就是喜歡有挑戰且不斷向上爬的人生。
就算因為和親人兵戎相見而難受,隱隱沸騰的血液卻騙不了人。
真好啊......就要出結果了。
輸贏在這一刻仿佛都沒那么重要了。
炭盆里爆了個小小的火花,仿佛在提前慶祝主人的勝利。
貝婧初笑了下,享受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手上翻著一本隨意抽出來的詩集,她癱在躺椅上搖搖晃晃,黑夜下的院子里,旁邊的炭盆烤著栗子紅薯還有幾顆又小又圓的土豆。
火燎出的甜香縈繞在鼻尖。
靜謐的享受中,那點即將舔血的顫栗興奮漸漸微弱。
有人從院門進來。
貝婧初連頭都懶得抬,光是腳步聲已足夠辨認。
那人打趣道:“初初倒是好興致。”
這人仗著她的戀愛腦人設逐漸為所欲為,以下犯上。
畢竟一個戀愛腦是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對“心上人”如何的。
貝婧初斜睨了他一眼,暗含了點戲謔。
似是在說:‘早晚和你小子算賬’。
蔣瓏守卻毫不避諱的走到她身邊,問道:“讓讓?”
貝婧初:“......”
好大的膽子!
竟敢和太子搶位子!
一邊想著,太子把屁股往旁邊挪了挪。
好在躺椅足夠寬大,躺兩個人也躺的下。
只是格外擁擠,還發出了抗議的吱呀聲。
有了個人體暖爐,旁邊的炭盆就過于熱情了,貝婧初覺得有點燥氣。
語氣不太好,質問這個膽大包天敢和儲君搶位置的無恥之徒:“大半夜的不睡覺,往我這兒湊什么熱鬧?”
蔣瓏守一點也不怵,反問道:“你說呢?”
他看過來。
“現在的平靜是為數不多的日子了,不是嗎?”
他不知道她的具體計劃是什么,只需聽令就是了。
那些動作早就告訴了他,他的太子殿下不甘人下了。
貝婧初輕扯了嘴角,難得溫柔一笑。
是,為數不多的日子了。
無論今后是什么結局,成王還是敗寇,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炭盆邊上暖融融的火光讓她看上去格外溫婉,但是身邊的人卻不會被這表象迷惑。
被迷惑的人墳頭草早就三米高了。
他視線下移,轉到了她手中的書上,微帶驚異道:“你在看雁丘詞?怎么?沒想到怎么太子殿下竟喜歡這般纏綿的詞句。”
貝婧初抬起書一看,被風吹過的頁翻到了不知哪里去,露出其上格外婉轉的文墨。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貝婧初嗤笑一聲,情話張口就來。
“那可不是,這有情人不是正如我們?”
蔣瓏守:“......”狗都不信。
但是她演技一向好,眼神讓人淪陷,蔣瓏守伸手,把她的腦袋掰過去,并提醒道:“你別看我,容易引人誤會。”
貝婧初:?
蔣瓏守嘆氣:“為什么有人的眼神看狗都深情啊。”
貝婧初:?
有嗎?她怎么不知道?
某人語氣幽幽:“別整這死出,說真話。”
貝婧初收回自己的演技,將書頁翻到它原本該露出來的那一頁,蓋住那繾綣悱惻的詞句。
她隨意道:“真話就是......我并不太信情愛之美。這十七年來,光是京城中的分分合合就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