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代秋拍著胸脯道:“當初咱們是在好意騙你,但如今十年都過去啦,你縱是再有癔癥,咱們也得將這實話告訴你!
“你若還是不信,那就仔細回想回想,朗月谷中的那間大山洞,莫說我們三人住在里處,便是再住進三十人也不成問題,
“又為何偏偏要把梨雨放在一旁的小洞之中?我肖代秋豈能做出這等虧待我侄女的事來!”
他胸口起伏不定,再用力說道:“你也不好好想想!老夫這堂堂的青囊三肖,怎會讓自己的侄女昏厥十年之久?
“老夫的醫術便再是不濟,也絕無可能讓親侄女受了恁多苦楚!”
陸寧也含著淚水道:“金大哥,肖大夫他今年為何要棄梨雨姐姐不顧,卻執意要去雙擎山尋你?
“他并不是不愿照顧梨雨姐姐,姐姐她也不是病情大好!只是在那朗月谷中,肖大夫他孤零零空守著山洞,你叫他如何忍受得住?
“倘若梨雨姐姐真有半點的傷病,肖大夫可是她的二伯呀,又怎舍得離開她半步?”
她緩緩低下了頭去,依舊掩面道:“你若真的不信,便怪我好啦……你今日說你帶來了梨雨姐姐,我們又有誰能瞧見?
“今日我只是實在忍受不住,才將這件事情捅破……十年啦,我真不想讓你的癔癥再折磨你,也還要折磨著我。我……我心里真的好苦……”
說著,已是哭得泣下沾襟,涕零如雨。
冷墨燕輕輕摟住了陸寧,好生安慰了一會兒,才說道:“琨兒,今日我雖是頭一回見到陸姑娘,便知她說的并不假,肖大夫所說也定是真的!
“原來你和肖家姑娘的親事才是假的,琨兒,你還是認清現實些,莫讓你那癔癥再害苦了他人啊!”
范莽也是嘆道:“金兄弟,我十分了解你的苦楚,想當初,我也因斷山崖一役而曾怨天尤人,薛師妹之死更是讓我痛不欲生……
“還好我僅是變得乖戾了些,未想到你卻得了那么重的癔癥……
“金兄弟,你聽我一句,肖姑娘固然是個好姑娘,但你如此發了狂地念她憶她,她若泉下有知,該有多傷心難過!”
柳太跟著道:“琨兒,斯人已矣,你萬不可太過執著,你那丨中境界不都是因放下而求得的么?你怎就在這件事上,一連十年也放不下?”
金琨已癱在了石桌上,他狠狠抓著自己的頭發,暗暗回想這十年里的點點滴滴,連一縷一絲也不愿放過。
他足足想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只覺得記憶里除去今日之外,其余的日子均無甚異樣,根本就不覺得他所見的肖梨雨卻是癔癥的幻象。
但肖陸二人所說又是毫無漏洞,叫他無可辯駁,這更是讓他郁結煩心,分辯不得。
他最后只咬著牙關,艱難說道:“你二位所說,我依舊是難以相信……”
肖代秋忽地一拍大腿,慍怒道:“老夫就你這癔癥之事,早已和陸小姐約定,說這癔癥可不是一般的病癥,千萬不可戳破!
“陸小姐若不是為了你著想,也不會答應此事!可你看看今日之事,我倆好說歹說,你偏是不能信,這便是這癔癥的頑固之處!”
緊接著又是嘆道:“此事也怪得老夫,若不是我怕將事情點破,你唯恐陷入了癲狂,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我只想著,要等你哪一日再也見不到梨雨了,你這癔癥便是痊愈了,可誰知,你卻一連病了十年,而陸小姐也在那朗月谷中空守了你十年……”
他攥緊了拳頭,冷峻道:“如今老夫也不怕你真會癲狂,一來有你那通力護你,二來還有世火的通力可以助你,你幾已無憂!
“倘若實在是不行,老夫只得替你醫治,哪怕將你醫死在我手里,那也要冒險一試!”
柳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