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先前給我配的那種香粉里都有什么呀?鈿兒說她聞著喜歡,能給她也做些嗎?”王喜娘對鄭秧秧撒嬌道。
“香粉倒是普通香粉,只是兌了曬干的花瓣進去,用花水浸透后又晾干的,不難做,只是麻煩些。”鄭秧秧溫柔的牽住王喜娘的手,道。
“那就麻煩你了。”于鈿兒勾了勾嘴角,道。
不知為何,她的笑容叫鄭令意很不舒服,像是敷衍了事,乃至于不屑。
鄭秧秧嘴角的笑弧微收,又很快展顏道:“不麻煩,吩咐下人也就是了。”
于鈿兒那兩道勾勒極好的彎眉稍稍一擰,道:“下人?能做好嗎?喜娘說那些香粉是你親力親為的。”
鄭秧秧輕笑了一聲,稍稍低下了頭,醞釀著回答的說辭。
她這動作鄭令意很熟悉,熟悉的叫她心酸。
“也是,于家姐兒千金貴體,用在臉上的東西還是得仔細(xì)些好。姐姐,待你腹中孩子落地之后,細(xì)細(xì)的制一份出來,反正都是玩樂用的東西,也不急吧?”
鄭令意說完,望著王喜娘一笑,又看向于鈿兒。
于鈿兒望著鄭令意不說話,目光里有些薄怒。
“不急不急,我們只是鬧著玩的。”
王喜娘沒看見于鈿兒的神色,毫無所覺的笑著道,還摸了摸鄭秧秧隆起的肚子。
鄭秧秧也緩緩的笑了開來,看著王喜娘,又將目光移到鄭令意身上,眼里有水光一閃,幾乎叫鄭令意以為自己看錯了。
吳雁與鄭令意并肩站著,拼命的扯著她胳膊肘,示意她快快住嘴,鄭令意卻是理也沒理她。
見于鈿兒與王喜娘離去,吳雁以為鄭令意是存心搗亂,氣得輕顫,咬牙道:“你,你!”
鄭令意冷冷的斜了她一眼,道:“你既然這般想要攀談于家姐兒,那我教你一個法子。你且追上去,代我向于家姐兒道歉,說上幾句我的壞話,必定叫你們一拍即合。”
吳雁看著鄭令意,平了口氣。
見吳雁居然真的考慮起鄭令意這番話的可行性來,鄭秧秧連忙道:“吳家妹子,你瞧不出那于家姐兒是個傲氣的嗎?若不是我這小姑子自幼與她相識,又是表親姐妹,恐也難得她青眼。你聽我一句勸,眼前上桿子與她結(jié)交,她不理會你還算是輕的,若糟了冷言羞辱,你的臉面還要不要?”
鄭秧秧要不是看著鄭令意方才出言相幫的份上,怎會把話說的這樣坦白,吳雁要還是聽不進去,可真是藥石無醫(yī)了。
“九姐姐,我還是先回去了。”鄭令意叫吳雁氣得胸口發(fā)堵,對鄭秧秧道。
鄭秧秧趕忙點點頭,此情此景,哪里還會再留她。
也幸好兩人來時是兩輛馬車,鄭令意好歹能清凈一會,不必再見吳雁這張臉,不必聽她聒噪。
吳雁的馬車要快一些,鄭令意到時已經(jīng)不見她人影了,有在徑上負(fù)責(zé)灑掃的小婢子偷偷來報,說是吳雁去了萬圓圓院里。
當(dāng)初鄭令意警醒她喬氏只是對其只是利用,結(jié)果她一扭頭跑去萬圓圓那了,說到底,這又有什么分別呢?
“夫人,您別生氣,咱們犯不著。”綠珠連忙勸道。
鄭令意沒有說話,只沉默著往靜居走去。
巧羅與佩兒正在廊下,她用手指沾了盂里的水,正教佩兒寫自己的名字。
巧羅原也不認(rèn)字,從前鄭令意教鄭嫦嫦的時候,順便也教了她一些,如今都是甘松在教了,平常的字還真難不倒她。
水滲進青磚里,很快就變淡,消失。
綠濃剛換了房里的茶具,天氣逐漸冷了起來,出門前鄭令意吩咐要將白瓷換成紫砂的。
見鄭令意回來了,綠濃喚了佩兒一句,將替換下來的茶具遞給她,叮囑她放好,便迎來上去。
綠珠飛快低聲對她說:“小廚房里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