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世子繼續提醒,“別忘了,他現在可不是個白身了,他是六品校尉,手底下能帶兵的,那些人感激他,就會對他的指令言聽計從,如此打起仗來,便會如臂使指、如虎添翼,你說,有沒有用?”
李云昭聽完后,蹙眉道,“可他照顧的,大都是些殘疾的士兵,那些人就算活下來,也不能再上戰場了,就是個廢物,要是按您說的,他為什么不去救助那些還有希望傷愈后重返戰場的呢?”
楚王世子嘆道,“所以,本世子,也有些看不透他啊,過去,只以為他有些做生意的頭腦,也有點拿捏人心的小機靈,誰能想到,上了戰場,竟還是一員虎將,這才幾個月,便讓他在軍中站穩腳跟了,提及他,誰都要夸幾句智勇雙全、重情重義,本世子知道他有本事,卻不知道,他如此有本事……”
李云昭聽的心里不舒坦,酸溜溜的道,“再有本事,也是個泥腿子出身,走不遠的?!?
在朝堂上當官,想步步高升,光有本事沒用,家族才是最大的依仗。
楚王世子搖搖頭,“他出身是低微,但他拜了個好師傅,還給兒子找了個好先生,如此兩棵參天大樹罩著,還不夠他乘涼的?你太看低他了,他絕非池中物!”
繼續閱讀!
“那您是想……拉攏他、為己所用?”
“唉,晚了,一步遲、步步遲,現在湊上去,不過是讓他羞辱罷了。”
李云昭聞言,試探的問,“那您是想?”
楚王世子一臉溫和的笑,語氣也輕柔,“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自是要毀了才能安心啊,不然,豈不是給對手增添博弈的籌碼?聽說,他跟蘇喆交好,蘇喆這一年勢頭猛漲,背后皆是他出謀劃策,這才讓蘇喆一介庶子,在二皇子跟前露了臉,蘇家可是二皇子的錢袋子啊。”
李云昭按捺下激動,大義凜然道,“愿為世子分憂?!?
楚王世子眼神閃了閃,唇畔含笑,很自然的轉了話題,問道,“三皇子最近在做什么?”
李云昭聞言,神情一下子有些頹喪,“還在府里閉門思過、抄寫經書,上次的事,分明跟三皇子沒有任何關系,卻被牽連到禁足,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楚王世子低聲道,“暫時韜光養晦也是好的,如今皇上還春秋鼎盛呢,哪里容得皇子們有小心思呢?”
李云昭立刻道,“三皇子哪有什么小心思?是別人急了動手,連累到了三皇子,世子可別誤會!”
楚王世子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問,“那你覺得是哪位皇子急了呢?”
李云昭清了下嗓子,“這誰知道?都有可能吧,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過去都以為大皇子不爭不搶,想當個閑散王爺,誰知,不聲不響的就有了孟家這等助力,人還在守皇陵,孟家卻已能為其造勢,真是世事無常……”
說到這里,他難免郁悶和眼熱,若是能為三皇子拉攏到孟家就好了。
楚王世子沒接話,把話題又轉回去,“還是商議下怎么除掉許懷義吧,不然,等回了京城,就不好下手了。”
李云昭毫不猶豫的應下。
京城發生的事兒,他早已知道,父親來信,將他狠狠罵了一通,可他也覺得冤枉和不服氣,誰能想到,就是造個謠而已,換做以往,就算不把顧歡喜給逼死,也會讓顧家名聲受損,進而重創到許懷義頭上,可偏偏事情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反倒是反噬到了己身。
定遠侯府折損了倆人,還賠了二十萬兩銀子,被全城看了笑話,直到現在都夾著尾巴做人,他如何不恨?
眼下,有機會除掉許懷義,他自是不會放過,正好能借一借楚王世子的勢。
殊不知,他也是楚王世子眼里的棋子而已,互相利用,只看誰更高一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