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毫無防備的舉起茶杯抿了兩口,一臉受寵若驚的看著瀟肆。
“那么接下來,臣可以跟陛下講幾句真話了。”瀟肆緩緩笑道:“還請陛下不要怪罪臣。”
“什么?”皇帝聽得云里霧里,可瀟肆沒再跟他解釋什么,兀自往下說:
“前幾日那幾位郡主本王并未留在府內(nèi),而是在當(dāng)晚就秘密處決了她們。”
“可臣刻意讓人傳信宮中,此為欺君。”
“陛下可要降罪于臣?”瀟肆面上雖是笑著,謙卑地‘責(zé)備’自己的行為,可皇帝怎么看那笑都涼的刺骨。
他話都這么說了,就相當(dāng)于活生生把皇帝架在那,這里是清河王府,現(xiàn)在是在清河王的地盤上,他怎么敢怪罪瀟肆?!
沉吟片刻,他率先避開了瀟肆的視線,緩緩道:“怎么會,朕當(dāng)然不會怪罪皇叔,想必皇叔也是為了諸國友誼的長久考慮,沒有將消息傳播。”
“好,第二件事。”瀟肆說;“陛下覺得劉公公如何。”
“劉公公?”皇帝不知道瀟肆為什么這時候提起他,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從自己進到清河王府開始那劉公公就沒再跟上來,這時候恐怕已經(jīng)……
他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瀟肆身旁待著總感覺脊背發(fā)涼,他的背脊幾乎被煎熬的冷汗浸透。
“朕以為……皇叔覺得呢。”
瀟肆不緊不慢地又將他的注意力往那茶水上引,皇帝不敢拒絕,連著喝了兩杯后,臨卓才終于沒有再上前為他添茶。
“臣以為,”清河王淡然笑笑,說:“那劉公公是哪邊的人,你我心知肚明。”
“陛下其實早就對他不滿了,只是一直在找一個機會,臣說的沒錯吧。”
“啊……是,是啊。”皇帝擦了把汗,現(xiàn)在瀟肆說什么他都順著說,只要自己順了他的意——
“身為臣子,陛下有困擾臣肯定要為您分憂的。”下一瞬瀟肆的話讓他如墜冰窟:“所以,臣替您掃除了這一障礙。”
“現(xiàn)下時分,那劉公公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九泉路上的一條孤魂野鬼了吧?”
砰——!
皇帝一個手抖不小心將茶杯摔得滾落了桌面,瀟肆陰笑著問:“您怎么了陛下?”
“沒事沒事,朕……”
臨卓先他一步上前撿起了茶杯,安然無恙地放回桌上,又為皇帝換了一個干凈的。
“皇叔,你……你到底要說什么啊??”皇帝的情緒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他這一生都身不由己,本就不聰明不是個做帝王的料子,他志不在此卻被局勢所迫硬生生推到那個位置,要參與各權(quán)謀世家的爾虞我詐,還要被某些惹不起的大人物當(dāng)槍使。
“陛下,您怎么在發(fā)抖?”瀟肆每靠近他一步他就后縮一步,最后被堵到墻上無路可退,見瀟肆向他緩緩伸出手,皇帝死命閉起眼睛,抖若篩糠。
“哈哈,陛下,臣只是在與您開個玩笑而已,別這么緊張。”瀟肆的手最終落到皇帝的肩側(cè),重重地拍了兩下。皇帝的身子陡然晃了晃。
清河王揚了揚下巴:“坐。”
“皇叔,今日你同朕說的,朕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朕想起來宮中還有些事等著朕處理,要不——”
“陛下!”瀟肆打斷他的話,語勢陰惻惻的譏笑:“您覺得臣為什么要與陛下說這些?”
“而且在陛下聽了這些后都不留下點什么,您以為臣會讓陛下就這么安然的離開么。”
他聲音染上哭腔:“留什么……?皇叔想要的,朕都可以盡全力給,但有些事的大權(quán)被太后握在手里,朕實在是……”
“臣今日這番目的,也是因為太后掌權(quán)的事。”
瀟肆道:“剛剛臣與陛下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臣已經(jīng)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