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冷然,聲音里卻是無盡的鄙夷和奚落,“果然跟你那下賤的母親一般,只會覬覦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那女人阿怏待她倒有幾分的癡情,你若是敢起了旁的心思,老夫第一個便不會饒了你。”
桓蘅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波瀾,好似永遠都是一個唯命是從的好兒子,不敢忤逆父親半分,“是。”
書房內漸漸的變得凝重起來,因為馮家的事情護國公也是滿心的煩躁,雖然他棄車保帥,但那蕭桀還是因為這件事龍顏大怒,如今天下作亂的人無數,但鬧到上京里來的卻還是頭一次,而偏巧又是鄭大統領回上京的日子,朝廷剛想威懾一下有禍心之人,沒想到竟鬧出這樣的亂子來。
而就在這時,卻見有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旋即是丫鬟們的聲音,“夫人,老爺和二公子正在商議事情,您不能進……”
“滾……”伴隨著馮簾那滿是怒意的呵斥聲,書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卻見馮夫人滿臉淚痕的進來了。
“老爺,您救救我父親罷,他為您可是一直鞠躬盡瘁,如今年邁竟遭受了這樣的罪責,您去皇上那里給他求求情罷。”馮夫人的頭發松散著,往日的尊崇竟半點也沒有了。
護國公的眼底滿是嫌惡,“大正月的哭哭啼啼的,還不快回去,看來這些時日你也沒有精神在打理府內的事物了,阿蘅娶妻的事情便讓衛姨娘去做罷,你在屋子里好生的歇著。”
馮夫人聽到這話,剎那間心如死灰,他的父親剛倒,護國公就這樣急不可待的奪了她在府內的權勢,這樣的大事交給衛姨娘,那以后誰還能將她放在眼里。
桓怏從護國公的屋子里出來,便問丫鬟們絳墨去了哪里,這些人自然不知曉。
他只得匆匆忙忙的奔著自己的屋子里去,然而才轉過翼然亭,卻見賴頭正在亭子的轉悠著,滿臉心事的樣子,見到他過來了,忙走了過來。
“小少爺,您是不是又哪里得罪了那位姑奶奶了,現在正坐在湖邊哭呢。看來她今日是真的惱了,奴才適才去勸過她,竟挨了頓罵。”賴頭說著,便指了指翼然亭旁的湖水處,果然一個瘦弱單薄的身影。
桓怏只覺得心頭一緊,好似有無數的石頭壓在心口,便扔下還在呶呶不休的賴頭,急匆匆的跑到那湖邊。
聽到了動靜,絳墨慢慢的轉過頭來,那張素凈白皙的小臉上,果然又兩道尚未干涸的淚痕。
“你怎么哭了?”他發覺她坐的臺階上,正好在風口處,便忙坐到了她的身邊,替她擋去了那冰冷刺骨的寒風,“原是我的不是,是你先拿著話噎我的,我一時氣惱……”
絳墨的眼淚再次落下,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衣襟上,“我不是因為這些事情,我是為了旁的。”
她是為了桓蘅,為了今日那些慘死的女子和孩子,她一閉上眼睛便是他們的慘叫和嘶吼,她竟然害怕了,害怕桓蘅那把充滿血腥的刀,總有一日會砍向桓怏的。
因為她想起來,今日在街上她險些被人勒死的時候,那些被派來的人皆是身手不凡,定是軍中的人物。
而那些人說他們是文家的人,那些人自然不會騙她那個將死之人。
而分明不是桓蘅派來的,但那樣的畏懼桓蘅,則說明文家的人中,又桓蘅的人,而且一定是身居高位之人。
只要桓蘅娶了鄭薔,那他已經有足夠的權勢來奪得天下了,而桓蘅已經變了心性,到時候他若是傷害桓怏該如何。
她的手指在不斷的顫抖著,她良久才喃喃自語道,“阿怏,咱們走罷,離開護國公府。”
桓怏見她臉色慘白的沒有半點的血色,只以為她因為那殺戮已經被嚇壞了,伸手撫著他臉上的淚珠,“我們能去哪里,我還有祖父,如今他已經這樣的老了,難道我要舍了他不成。”
他雖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