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素來厭惡桓怏,恨屋及烏的臉絳墨也不喜歡,只以為青樓來的姑娘,自然不會是什么好貨色,只怕稍不注意便能將人的魂給勾去了。
他見絳墨竟說說了這樣不知廉恥的話,頓時有些惱怒。
桓蘅這個人素來潔身自好,除了有幾次去找桓怏,從不曾踏足煙花之地,更何況招惹這些風(fēng)塵女子。
就在不才以為桓蘅會將眼前這個張狂的女子打發(fā)走的時候,卻見他慢慢的走了過去,停在了絳墨的眼前。
他擋住了她面前的月光,讓她整個人都陷入到他的暗影中。
她這才徐徐的抬起頭來,然后莞爾一笑,用嬌媚如骨的聲音說,“二少爺果然咬住鉤子了。”
月色中,桓怏身上繡著麒麟的官袍,更顯得他身上帶著森冷,沒有任何的溫度。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卻見他猛地抓起了她的手腕,還未等她站起身來,拖著她便走。
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磕絆在石階上,可他還是腳步很快,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
絳墨只得加緊腳步,飛快的跟在他的身后,而他攥著她手腕的手卻那樣的緊,手指幾乎要嵌入她嬌嫩的肌膚中去一般。
絳墨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小跑,只聽見頭上的珠翠沙沙作響,連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就在兩個人經(jīng)過不才身邊的時候,絳墨清楚的看見了不才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想表示的意思她卻是清清楚楚。
你這賤女人,不要玷污了我家二少爺?shù)拿暋?
絳墨恬不知恥的一邊走著一邊沖著不才扯了扯唇角,這個讓不才越發(fā)的氣憤起來,又想著那日在竹林中的事情,便想著自己的二少爺終究是讓這個女人給勾搭壞了。
她被他扯著走了一路,直到進了他的臥室,卻并未撞見一個人。
絳墨的身上原就穿的單薄,此時竟被細汗給浸透了,涼涼的貼在肌膚上,十分的難受。
屋內(nèi)的燭火只點了一半,似乎丫鬟們懶惰,許久都未來剪燈芯,那燭火搖搖晃晃的,隔著琉璃罩子,更加的暗了。
直到絳墨被他狠狠的甩在床榻上,她的腦袋狠狠磕在枕旁置放著的玉如意上,頓時磕的是眼冒金星,兩只耳朵嗡嗡直響。
“二少爺就這般的心急嗎?”她笑得嬌媚,“長夜漫漫,何必如此?”
然而桓蘅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只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衣衫,很快她外袍落下,然而他卻并未繼續(xù),只是蠻橫的扯過她的胳膊,去看她的肩頭。
昏暗的光澤下,卻見她細膩的肩頭上干干凈凈的,什么也沒有。
他的手指在她的肩頭摩挲著,似乎想找著什么,只是眼底越來越暗淡。
絳墨知道,他在找自己肩頭的那一塊胎記,不過是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胭脂記,當(dāng)初她曾經(jīng)給他看過。
昔日他和她在尚書府的書房里,絳墨將父親珍藏的古籍給他瞧,只因那古籍是極為珍貴之物,從不輕易示人,兩個人便躲到書架子后面,只悄悄的看。
那書架后極窄小,兩個人并肩而坐,竟是挨的極近,她幾乎能清晰的聞見他身上的檀香。
那古籍絳墨已經(jīng)讀過一遍了,一時間無趣味,便瞧著桓蘅。那時候的他不過十五六歲,越發(fā)的俊俏,有了幾分的棱角,她心里只念著,等他再大一些,便能娶她為妻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長出了嫩肉來,卻還是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她長睫低垂,拉過他的手來,輕輕的在唇邊呵著氣,“疼嗎?”
桓蘅眼中滿是柔意,只笑道,“果然傻氣的很,這原是我半個月前練箭的時候傷到的,已經(jīng)好了。”
“當(dāng)時一定很也疼罷。”青鳶的眼底帶著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