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只感覺困意襲來,竟靠著柱子,竟也慢慢的閉上了眸子。
然而就在她睡過去的一剎那,原本靠在她肩膀上的桓蘅卻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一雙漆黑的眼睛根本沒有半點的睡意。
他的目光落在她發(fā)髻間的簪子的時候,眼底終于有了一絲的暖意。
睡夢中的絳墨靠在石柱上,似乎十分的難受,桓蘅伸手將她攬到了自己的的懷里,讓她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腿,果然她緊蹙的眉舒展開,睡的竟越發(fā)的香甜起來。
她不過是挽了個輕便的發(fā)髻,那烏黑的長發(fā)還披散著,十分的凌亂,桓蘅伸手去將她的發(fā)給撫順,眼底卻是無盡的溫情重重。
絳墨醒來的時候,一剎那竟不知自己所在何處,卻見那嘈雜的鳥叫聲,還有呢水禽撲騰翅膀的聲音。
她睜開眸子,卻見桓蘅那張溫潤的臉頰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醒了?”
絳墨這才想起來自己竟在翼然亭睡了一夜,便不由得有些氣惱了起來,只瞧著天色,眼看便要天亮了,若是府邸早起的人瞧見了,只怕會傳出什么閑言碎語了。
絳墨站起身來便要走,不料在臺階上睡了一夜,渾身的骨頭跟斷了似得,只差點摔在地上,卻被桓蘅一把給攙扶住。
她扶著柱子,并未說什么,良久才轉(zhuǎn)身往桓怏的院子里走,似乎走的很急,倒像是揣了臟物的竊賊一樣。
桓蘅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越發(fā)的復(fù)雜起來,正要站起身來,卻見那臺階上竟落著一個金簪,只怕是她昨晚睡著的時候掉下來的。
他正要伸手將那金簪撿起來,卻還是停下了手,然后慢慢的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了。
直到天際隱隱的泛起一片魚肚的白,絳墨才回到了桓怏的屋子里,卻見丫鬟的屋子里隱隱有了動靜,只怕她們要梳洗了,便急匆匆的跑到了正屋里來。
卻見屋內(nèi)的火燭已經(jīng)燒盡了,隱隱的瞧見帳幔后面的桓怏似乎還在睡著,她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正要往榻上躺去,卻見原本還在睡夢中的桓怏轉(zhuǎn)了轉(zhuǎn)身,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絳墨的身子一剎那變得冰冷,卻還是慢慢的用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道,“你醒了。”
桓怏皺了皺眉,眼底也漸漸的恢復(fù)了幾分的清明,然后看著他,眼底有一絲的疑惑,“你怎么穿上衣裳了,這是去了哪里?”
絳墨笑道,“適才醒了,見你還睡著,便去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已。”
桓怏對她的話竟沒有一絲的懷疑,只攬住她纖細的腰,將她拖拽到自己的身邊,然后用自己滾燙的手出摸她慘白的臉,卻是冰冷的一片。
“怎么身上這樣的涼,莫不是凍了一夜?”他不過是玩笑的話,聽在她的耳中卻是心中一震。
“胡說什么。”絳墨聲音里隱約的帶著緊張,她雖然和桓蘅什么也沒有,但要是桓怏知曉了,難免心底會有什么誤會。
桓怏竟并未聽出她聲音中的復(fù)雜,反倒伸手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在睡一會罷,起這樣的早做什么。”
然而桓怏和絳墨只睡了半個時辰便起了,絳墨正梳妝打扮,卻見小丫鬟們進來,說今日鄭薔要回門,老爺說府內(nèi)的女眷都要去送送,而絳墨如今是桓怏的小妾,自然也是要一并去的。
桓怏正瞧著絳墨描眉,臉上隱隱的已有不悅,“如今她倒是猖狂的很,聽說府邸的事情亦有大半交給了她,咱們以后只怕要看她的臉色活著了。”
正薔進府之后,護國公為了拉攏鄭家,更是將府邸一些東西交給了她管,只不過是讓人瞧瞧,鄭薔在府內(nèi)如何得臉而已,而儼然她的權(quán)勢和風(fēng)頭也快蓋過衛(wèi)姨娘去了,儼然已經(jīng)成了半個當(dāng)家主母。
絳墨忍不住的嗤笑,“誰敢給您臉色瞧,再說我不過是個妾室,自然要在她的面前卑躬屈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