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只以為他病了,脾氣也大了,也懶得理會他,只自己去了外面,也為等丫鬟們將飯菜拿去熱,便用已經冷了的湯泡了一碗飯胡亂的吃了,只覺得腹內有些難受,便也懶得出去,便找了幾本書,在書房里耗了整整半日。
知道晚上掌燈的十分,丫鬟們便來喚她吃飯,絳墨的腹內如同塞了磚石一般,又吃了幾塊山楂糕,竟也不覺得餓了,便只說讓桓怏自己吃,過了很久才從從書房里出來,回了屋子里。
然而她一進門,卻見桓怏正坐在桌前,卻見桌面上置放著十幾樣菜色,香氣只撲面而來。
“怎么還未吃?”絳墨看著尚未動筷子的桓怏,臉上有一絲的擔憂,只想著叫大夫過來瞧一瞧才是。
“本少爺在等你。”他的聲音里隱約夾雜著怒氣,一旁侍奉的丫鬟們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絳墨皺眉道,“我不是說不吃了嗎?”
桓怏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吃的話,晚上豈不是要餓著了,只怕晚上出去做賊都沒有力氣。”
絳墨只以為他不過是沒茬找茬而已,也沒有深思他話語的意思,卻也懶得再跟他斗氣,只坐在了他身邊,讓丫鬟們添了一碗的肉湯,好不容易才喝了下去。
等丫鬟們撤下屋內的殘席,桓怏便去沐浴了,絳墨只等在屋內,直到桓怏快要回來了,才有丫鬟們奉上了一杯茶來。
桓怏每次臨睡之時,都是要喝一盞茶的,絳墨只將屋內的丫鬟們都打發了出去,然后走過去,自己慢慢的端起了那杯茶來。
桓怏一直滿心的煩悶,等沐浴之后將衣衫穿好,目光這才落在了那金簪上面,他思索了良久,滿心的竟都是絳墨的影子,良久臉色才緩和了一些,淡淡的道,“是啊,我們馬上便是夫妻了,我這一生便不能再疑心她了,只要她解釋,我便要信她。”
素日里他都是等丫鬟們將他的發擦干才離開的,今日便也沒有用,反倒濕著頭發便出來了,竟比往日還早了一些。
等他轉過長廊,卻見屋內的窗戶半敞著,隱約瞧見絳墨的身影。
他正要喚她,卻見她竟然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來,將一包東西放了進去,好似她沒有半點的慌張,然后拿下頭上的簪子攪了攪,然后又將蓋子給蓋好。
屋內的絳墨并不知曉桓怏已經將適才自己做的一切都瞧見了,只忙完這一切后,便在屋內等著桓怏,果然沒有一會子的工夫,卻見桓怏推門進來了。
絳墨見他烏黑的發上還淌著水,不由得皺了皺眉,拿出帕子便上前替他擦拭著,嘴里還冷哼著,“那些丫鬟們也太懶了,竟這樣的讓你出來了,若是吹了冷風,便又要頭疼了。”
桓怏直勾勾的看著他,漆黑的眼底再也沒有了昔日的華彩,如同失了光澤的星辰,只剩下無盡的蕭瑟和凄涼。
他任由著她將自己的頭發擦干,自始至終并未說半句話。
絳墨見他渾身上下竟這樣的冷冽,亦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她一心想著自己晚上的計劃,哪里有心思理會他在想著什么,只想著盡早的將他打發了才是。
她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將適才的那盞茶慢慢的端到了他的面前,神色倒是與往常一樣,似乎她已經做慣了這樣的事情了。
然而桓怏并未像往常一樣接過那茶,只是慢慢的抬起頭,“今日不喝了。”
絳墨心內一驚,自己萬事俱備了,可不能因為桓怏給白白的耽擱了,臉上還是有一絲的慌張,“不是往日您都喝的嗎?為何今日不喝了?”
桓怏淡淡的道,“今日就是不想喝了。”
絳墨忙哄著他道,“喝了罷。”
說完她將茶盞送到了他的手上,漆黑的眼底里滿是擔憂,生怕他不喝這盞茶一般。
桓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