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她這才揉著自己的手腕,疼的她猛地吸了幾口涼氣。
“你還知道疼?你不知道的,你可知我現在心里究竟有多疼?我這般的愛你,你為何要如何的作賤我的心?既然你有別的心思,為何要答應嫁給我為妾?”他的聲音嘶啞的有些可怖。
明亮的燈火下,絳墨眼底一片紅,“我亦傾慕與你?!?
桓怏似乎再也不相信她的話了,眼神中隱隱蔓延著一層的水霧,“不過是青樓的女人而已,亦不是對多少男人說過這樣的話,本少爺若是信了,那便是蠢笨至極了?!?
說完他徑直的往屋內的一個匣子前走去,只搬到絳墨的跟前來,待打開來卻是一錠錠的黃橙橙的銀子,在燭光下折射出異樣的光澤。
這原是衛姨娘送來的,原本是要拿出去做幾雙金筷子金碗的。
桓怏目光陰冷,只將那金子一把把的抓出來,砸在了她的身上,雖然力道并不大,但砸在她她的肌膚上,卻是撕心剜肉一般的疼。
直到他將最后一個金錠砸在她的腿上,他冷冷的道,“這些夠了嗎?便是那花魁,也不必這樣多的銀子了?!?
絳墨還未說話,卻見他猛地上來吻住了她冰冷的唇,卻是那樣的蠻狠和霸道,剎那間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息。
絳墨渾身都在顫栗,伸手狠狠的推他的肩膀,然而如同螳臂當車一般,而桓怏卻滿臉的不耐,伸手扯下帷幔,將她的兩只手死死的束縛住了。
她知道要發生什么,不斷的哭著求饒,卻并未得到他的半點的憐憫。
一切結束后,她的身子冷的像是一塊冰,而她面前的桓怏亦是如此,便是身上蓋了錦緞的被褥,卻亦是覺得寒冷刺骨。
屋內的火燭燒的劈啪啪啪的響著,因為無人剪那燈花,那火光亦是明明滅滅的,照再見面的臉上,亦是隱晦不明。
桓怏見她臉上的淚痕,伸手便要替她擦拭,然而他冰冷的手指才觸及到她的臉頰,她下意識的一陣瑟縮,一雙充滿著恐懼的眼神看著他。
他竟害怕那眼神,竟慌亂的從床榻的起來,將衣衫胡亂的穿好之后,眼底滿是痛苦,連他自己也未曾想到,他竟這樣的傷害了她,卻還是咬了咬牙道,“不過是銀貨兩訖而已?!?
絳墨的聲音里帶著嘶啞,淡淡的說,“是?!?
說完她撿起枕邊的一塊金子,放在嘴邊輕輕的一咬,卻是一道細小的牙印,“少爺大方的很,奴家感激不盡?!?
桓怏并不敢去看她的臉色,只覺得她的話入耳卻是異樣的寒冷。
他旋即出了屋子,此時外面只有守夜的奴才,他吩咐他們,“去將賴頭給本少爺叫到書房去,讓他給本少爺打洗澡水?!?
這些事情原是輪不到賴頭做的,但桓怏搬到書房里去了,也并未帶著屋子里的丫鬟們,也只得他貼身侍奉他。
賴頭很快就趕過來了,見桓怏臉色復雜,沉默的幾乎怪異,也不敢多問,只得叫廚房里的人燒熱水,然后自己親自搬著。
然而等他接了大半桶涼水,提著熱滾滾的水過來的時候,卻見原本在書桌前的桓怏不見了,而隱隱的聽見屏風后面似乎有水聲,便嚇得忙扔下手里的水桶,趕緊跑了過去。
然而卻見桓怏正坐在木桶里,衣衫還穿著,只是臉頭一并扎進了桶里。
他嚇得忙將桓怏從木桶里拖拽出來,嚇得臉色慘白,哭道,“小公子,好端端的您何必這樣的鬧,這可是冷水,您要是有什么好歹,那奴才還活著做什么?”
桓怏咳嗽了幾聲,從喉嚨里嗆了幾口冷水出來,他的聲音暗啞,“是啊,還活著做什么?”
見他說了這樣的話,賴頭更是嚇得變了臉色,卻見他被浸濕的衣衫下,卻見斑斑的血痕,傷口雖不深,但卻似被什么硬物給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