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好似一個諄諄教導侄兒的小叔,眉梢竟有幾分的溫和,“以后你的祖父不在了,叔叔自然會好生的照顧你,以后你還是護國公的嫡孫,你祖父能給你的,叔叔也會給你。”
桓怏眼皮低垂,只直直的瞧著祖父的尸身,“那便多謝二叔了。”
那鋒利的劍在桓怏的身上擦拭了幾遍,很快就干凈如初了,桓蘅這才慢慢的將劍遞給了那侍衛。
而就在這時,桓蘅卻慢慢的走到了絳墨的身邊,伸手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眉眼間皆是溫柔,“走罷,這里沒有什么好瞧的了”
絳墨只感覺自己的耳中嗡嗡的作響,根本沒有聽見他說著什么,但見他摟著自己往外面走,她幾乎木訥的靠在他的懷里離開了,而她竟再也不敢看桓怏一眼。
直到走到外面,卻見一陣冷風從松柏間吹過,竟是一陣凄厲的聲音,竟似鬼哭一般,絳墨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一哆嗦。
而桓蘅正下著那臺階,竟一腳踏空了,若非扶住了身邊的欄桿,只怕非得摔一個頭破血流的不可。
而就在這時,卻見他瞳仁緊縮,眸中泛著冷光,轉身看了一眼祠堂內。
絳墨也停下了腳步,她呼吸十分的沉重,似乎在盡力的平復著在自己的的心情,“何必讓他留在府邸內,還是將他打發出上京才是。”
桓蘅的眼底有一抹精光,只伸出冰冷的手指撫摸著絳墨的的臉頰,“他與我而言卻是心腹大患,你瞧瞧他適才的眼神,倒是有幾分的陰狠,倒像是桓家的人了。”
“那你為何要留著他的性命?”絳墨黑沉沉的眼睛直視著他,似乎要將他看穿一般。
他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話,只是眼底有冰冷的光澤,“那是因為你一直想要保全他的性命,我不想讓你恨我。”
絳墨心內一沉,聲音里帶著幾分的慌亂,“桓哥哥……”
她接下來的話尚未說出口,便被他給打斷了,“而且留下他來玩弄于股掌之間,也算有幾分的趣味,我只是想要告訴他,他不過是我腳下的螻蟻而已,如今我權傾朝野,他想要扳倒我,只是癡人說夢而已。而且他父親當初又是如何待我的,若是他這樣輕輕松松的死了,我那些心頭之恨找誰發泄去。”
絳墨不由得轉頭看著桓蘅,卻見他面冠如玉,只是眼神卻是凄厲,這讓她感覺背后一陣陣的發涼。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在街上,那算命之人說的話了,她還記得那日那算命之人臉上驚恐的表情,那人說吃人的惡鬼來了,這天下要血流成河了。而她知道,那惡鬼已經在她的身邊了,他再也不是她的桓哥哥了。
桓蘅見她臉上慘白如,意不想提及這件事情了,忙轉了話,“你身上我和穿的嫁衣?”
絳墨不由得一愣,這才低著腦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臟污不堪的衣衫,他能看出來是嫁衣,還真是有本事,“今日成親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成親?”桓蘅微微的皺了皺眉,眼底有一絲的不解。
絳墨只得將要嫁給那錢老板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桓蘅聽完之后眼底果然滿是不悅,卻只淡淡的開口道,“我會解決這件事的。”
她聽見他說要解決什么,剎那間臉色一僵,心里也明白了幾分他又要殺人了,卻終究是心有不忍,“何必再添罪孽,原是我的無奈之策而已,況且我也沒有嫁給那姓錢的。”
桓蘅的眼底含著笑意,卻仿若寒冬臘月的冰霜,“他竟然要娶你,那便是他找死,這一生除了我能娶你為妻,再也不許你嫁給旁人了。”
絳墨一怔,幾乎不假思索的問了出口,“你要娶我,那鄭薔要如何?”
桓蘅眼底的寒霜似乎在漸漸的融化,連聲音也漸漸的溫柔起來了,“我娶的是她,但我會立你為后的。”
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