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時間語噎,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又覺得有些可笑,哪里來的皇后?難道桓蘅還想著謀權篡位不成,是啊,如今他都能大義滅親,誅殺自己的親生父親,更何況是那皇帝。
“我已經等的太久了,很快咱們便能得到這江山了。”桓蘅的眼底爆發出駭人的神色,“我已經等的太久了,眼看著那皇位離著我只有一步之遙了。”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一身鎧甲的侍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打斷了絳墨的思緒。
“御史大人,那十三位逆臣已經有八位伏誅了,剩下的幾人負隅頑抗,已經被全部誅殺了。”
誅殺的那些全是護國公的門生,以及護國公的左膀右臂,果然桓蘅一出手便斷其根基,竟是這樣的狠戾,只怕今日上京中要血流成河了。
桓蘅點了點頭,對吧侍衛吩咐道,“去拿著備好的棺材將那位裝好,我帶著這些人進宮,等皇上處置。”
等那侍衛離開之后,桓蘅眼底又恢復了適才的溫和,只笑著道,“我進宮一趟,你留在這里,哪里也不能去。”
絳墨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桓蘅聽見她的話,眉間已經一片溫和,那些戾氣蕩然無存,只是伸手將她身上那件看起來十分礙眼的嫁衣給脫了下來,又見她穿的單薄,便又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替她穿好。
他的披風很長,直接拖在地上,絳墨只想伸手解下,卻還是知曉如今桓蘅性子大變,絕不能得罪他半分。
桓蘅又往她冰冷的額頭上親了親,聲音里夾著溫柔,“我走了,你答應等我的,可不許離開我了。”
等桓蘅走后,絳墨只站在那臺階上,因為站的高,隱隱的能瞧見遠處那滿樹的梨花在風中被吹落,竟漸漸的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
很快便有幾個侍衛搬過來一口漆黑的棺材來,瞧著那板子,竟是極為普通的。
桓蘅果然是事無巨細,給自己的親生父親用這樣一口棺材,那蕭桀見了一定會更加的以為他大義滅親,護國公的那些孽債,他根本不曾參與的。
很快祠堂內便傳來可桓怏的怒斥聲,絳墨不由得皺了皺眉,生怕桓怏再鬧出什么亂子來,她忙不迭的跑了進去。
她才進入屋內,卻見那漆黑的棺材已經落在了地上,桓怏正死死的瞧著那幾個侍衛,聲音冰冷刺骨,“我說過的,我自己來,你們誰敢碰我祖父一下,我便砍斷他的手。”
那幾個侍衛都是宮中的禁軍,只以為護國公是逆賊,這個嫡孫也定會受到株連,便也當他是罪人一般,自然不肯聽他的話。
絳墨這才走過去,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幾樣首飾一并摘了下來,然后遞到了那些侍衛手里,“勞煩各位先去外面等一等。”
宮中那些禁軍都是見過世面的,瞧著絳墨的這幾件首飾還值幾兩銀子,又見適才她和桓蘅十分親昵的模樣,便愿意賣她幾分薄面,只讓她們盡快收拾好,以免耽擱了時辰。
等絳墨賠了幾句好話,那幾個人出去了之后,絳墨這才轉身去看桓怏。
卻見桓怏臉上平靜的竟毫無波瀾,他只是慢慢的走過去將祖父的尸身抱起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棺材旁,小心翼翼的安置好。
他動作卻是那樣的輕柔,好似護國公只是睡著了一般,生怕一不小心便將他驚醒一般。
絳墨只是滿臉的復雜,護國公謀害了她青家滿門,她原本該恨他入骨的,此時她應該歡喜自己大仇得報的,可就在看見桓怏一剎那的時候,只覺得心如刀絞。
是啊,自始至終,桓怏并未做錯過一件事的,她原不該恨他的,是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竟狠心那樣的傷他,此時后悔竟已經晚了。
桓怏將祖父的尸身放好之后,又從屋內尋了一塊紗幔過來,慢慢的將護國公臉上的血跡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