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還未干,這這一動竟有覺得渾身發冷,竟是受了一些的寒氣。
桓蘅皺了皺眉,溫聲說道,“現在天色晚了,想必不才是去府外找衣衫去了,一時半會的是回不來的了,你還是將衣衫脫下來,免得受了涼。”
絳墨聽到這樣的話,只覺心中一緊,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必了,我在這里等著他便是了。”
桓蘅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慢慢的轉過身,往書桌處走去,“放心,在我沒有用八抬大轎娶你之前,我是不會碰你半分的。”
絳墨知曉他的,他這人說一不二的,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她也沒有什么顧忌的了,果然將自己的身子藏在了被褥之中,然后將那些濕漉漉的衣衫給扔了出來。
燈影重重,卻見桓蘅坐在書桌前,手里拿著狼毫,在每一道奏折上慢慢的批閱著,這昔日都是護國公的事情,如今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那昏黃的燈在他的身上鑲嵌了一層光澤,越發映襯的他眉目如畫,只是瞧著那些奏折或是皺眉,或是沉思,或是淡淡的怒意,而自始至終沒有半點的笑意。
絳墨只側著臉瞧著,那身上的冷漸漸的散去之后,漸漸的她便有了困意,只想著瞇一會的工夫,等著不才將衣衫拿來。
然而她這一瞇便睡過去了。
桓蘅正批閱著那些奏折,只瞧著那些事情竟沒有一件是好解決的,正煩心著,卻聽見外面傳來不才的聲音。
他這才推門出去,卻見正捧著一身干凈的衣衫,臉上帶著一絲的猶豫,“二公子,奴才找遍了整個上京,只有一家裁縫鋪子沒有關門,只是做好的衣衫只這一件,卻是青色的。”
不才知曉自從那青鳶死后,桓蘅最厭惡的便是旁人穿青色的衣衫,而院子里的奴婢更是不許穿,只因為青鳶偏生的喜歡那一身青色的衣衫。
桓蘅的眼中卻沒有半點的怒意,只伸手那那身衣衫拿過來,手指慢慢的拂過那衣衫上繡著的彩蝶,“以后給她準備衣衫,只要青色的。”
不才不由得心內一驚,強壓住心底的震驚,忙點頭答應著。
等桓蘅拿著衣衫回到了屋子里,卻見床榻上的絳墨已經睡著了,她的小臉緊緊的貼在那竹枕頭上,即便在睡夢中那細白的牙齒還在咬著那櫻唇。
桓蘅慢慢的將那衣衫放在她的枕榻旁,正要轉身回書桌旁,卻聽見一陣細微的咕噥聲,轉身看的時候,卻見絳墨已經翻了身,那些擱置在一旁的,那些換下來的衣衫,全落了下來。
他不由得唇角勾起,眼底隱隱的有一絲的笑意,他還記得她曾經有一陣子,偶爾身上會大片的青紫,他詢問她緣由。
她倒是萬般的不好意思,只用手指纏著鬢角的青絲,支支吾吾的說道,“嬤嬤們說我睡覺越發的不規矩,沒晚都會從床榻上掉下來。”
桓蘅只覺得詫異,只想著一個人睡覺能有什么不規矩的,此時卻見絳墨在床榻上幾乎橫過來了,那雙腳也落在了外面。
桓蘅素來見不得這些不規矩的事情,竟將她給搬正了,連兩胳膊也規規矩矩的放好,而等他瞧過幾本奏折之后,再瞧絳墨的時候,她竟恢復了原狀。
他處理了一夜的奏折,只天亮的時候才洗了臉,將自己的官袍給換上,便要上朝去。
桓蘅不必桓怏一對丫鬟小廝們的侍奉,而桓蘅大多數都是親力親為的,連洗漱之事也是,不必丫鬟們插手幫忙。
他正在屋內換著衣衫,卻聽見外面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他不由得蹙眉,瞧著還在睡夢中的絳墨,生怕叨擾了她的休息。
而很快屋門便被推開了,卻是桓怏進入了書房內,卻見他的臉色慘白,眼底一片血紅,竟似要殺人一般。
桓怏一進來便看見了正在穿著衣衫的桓蘅,尤其是那官袍上的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