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忽然兩口變一口,總得讓她先慢慢適應幾天。
當天下午,陸征陪周喬去了一趟郵電局,先是往鵬城給周達打了通電話,告訴他周來已經上車,讓他記得三天后準時去接站。
另外,他倆又把趙云英從鵬城發來的鴨絨服,從貨運部提出來,準備送回家。
一路上,陸征負責在前面推車,周喬負責在后面扶著貨。
他幾次回頭瞧這幾個袋子,“這里看起來好像沒多少,咱們不會有落在郵局沒取的吧?”
周喬嘴里說話,手上卻不敢放松,“沒落,總共就這些,這里全是鴨絨服,剩下的我前幾天去白春自己抓的,你忘了?”
提到白春,她心里有些話,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怎么了?”陸征狐疑地問道。
周喬最終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
“嗯,確實,若論醫療水平,漢大二院在全省那也是排得上數的。”
陸征在腦海里計算著,他帶張麗莎去家里咨詢國際學校那次,周達還沒出獄呢。
也就是九月中旬的事,而今天已經快十二月中旬了。
需要連續住院三個月且還沒治好,稍微一琢磨都知道,絕對不是啥好病。
“周喬,說說你的看法。”
“天兒哥和嫂子沒向我們透露具體病情,肯定有他們自己的原因。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去了解一下,如果是因為涉及隱私才沒說,那就算了,可如果他只是不想給我們添麻煩呢?”
周喬的想法不無道理,韓章比陸征還要大兩歲。
不可能像富貴、尚海勇、盧雷他們幾個那樣,把陸征當成親哥那般依賴。
更何況他們夫妻人在白春,其余幾個好哥們都在縣城。
大家上班的上班,做生意的做生意。
哪怕他只是隨便一開口,大家就要放下手頭的一切,奔赴三百多公里去給他支援。
代價太大。
這種人情欠多了,誰也還不起。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拐進胡同,陸征一股內疚涌上心頭。
“以前的就不提了,自打認識你開始,搬家、問學校、訂配件,還有上次富貴出車禍,無論大事小情,天兒哥能伸手的,他全都盡力了。
是我太粗心,沒拿嫂子的病當回事,幸虧有你提醒。”
“你也別這么說,主要是人好好的,誰又能專門去往壞了想,聽起來像詛咒似的反倒不好,所以你盡量輕點打聽。假如嫂子真病得很重,你們兄弟幾個打算怎么個辦法?”
周喬說完就上前推開大門,等陸征停好自行車,兩個人就一起往廂房里搬貨。
“還能怎么幫,當然是要錢出錢,要人出人唄。另外我記得,嫂子住的是外科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我讓天兒哥帶著她,去京城找我姐夫看看。”
對對對,差點忘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小李飛刀。
周喬覺得這個辦法不錯,然后就囑咐陸征先別跟大家伙說,至少也要先確定人家的病情不涉及隱私。
快年底了,感覺最近一個比一個忙。
之前只要陸征人在縣城,基本就跟長在喬家了似的。
而周喬也一樣,把攤兒丟給郭翠萍她們幾個,還有空帶著孩子們出去玩兒。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種快活的日子好像一去不復返。
現在她和陸征同在縣城,想膩在一起呆會,都成了一件挺奢侈個事。
這天晚上七點半,陸征剛從車底下鉆出來,盧雷就夾個黑包走進了車行大院。
“哎呀,哎呀,眼前造得黑不溜鰍的是誰呀?”
“你站那別動,我給你一棒子,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