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林初夏和林浩宇姐弟倆,就在林愛國和鄧秀珍這對父母的諄諄叮囑中,坐上了開往市里的早班車。
“姐。”林浩宇抹了把額角沁出來的冷汗,只覺得特別的心累,正準(zhǔn)備跟林初夏好好地媽絮叨一下,著重強調(diào)林愛國那并不遜于鄧秀珍幾分的“嘮叨大法”給人帶來的巨大殺傷力,就見林初夏突然對著坐在駕駛座旁邊位置上的一個女孩兒笑著揮手打招呼。
一瞬間,心里就浮現(xiàn)一抹不詳?shù)念A(yù)感。
果然,下一刻,就見那個十來歲的女孩兒,離開了最前方的觀景位置,來到了他們旁邊。而,他呢?就這樣,被林初夏毫不猶豫地拋棄了。
乖巧地起身,走到一旁座位坐下來的林浩宇,心里的憋屈和苦悶無人能說,佯裝欣賞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其實,耳朵卻高高的豎起,生怕錯過任何一句關(guān)鍵的字詞。
林初夏也沒料到,這次出門,竟然又會遇到云芳。
慣常地閑聊了幾句,在林初夏佯裝一臉好奇地問起云芳去市里做什么時,云芳卻笑而不答地將林浩宇扯出來“初夏,你弟弟看起來挺乖巧懂事、聰明機靈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定很好吧?”
“唉,甭提了!”林初夏搖頭嘆氣,心里卻忍不住感慨果然,該說,不愧是能踩著她上位數(shù)十年的姑娘嘛?瞅瞅,如今,才18歲的年紀(jì),就已有這樣的心機了。等再過幾年,見過大世面后,只怕,談笑閑兒間,就能將人坑得不清。
若非,重生前,她就隱約察覺到了些什么。在重生后,又早早就生出戒備和警惕之心。更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親眼見到了云芳和徐建軍、王阿姨等人閑聊時的場景。只怕,她也是那等“被對方賣了,還給對方發(fā)張好人卡,更會幫著對方數(shù)錢”的“傻白甜”中的一員。
短短時間里,林初夏心里就浮現(xiàn)許多念頭,臉上卻并沒顯露絲毫“他啊,從小到大都沒考及格過,成績差的讓人頭疼!幸好,運動細(xì)胞還比較發(fā)達……”
云芳一臉的驚訝,仿佛在今天之前從沒聽說過這件事,更仿佛自詡和林初夏是“好朋友”,對林初夏的情況和家境知之甚深的那個人,也并非她本人似的。
“你弟弟看起來挺內(nèi)向的,他竟然那么喜歡體育?還會翻跟頭?在馬路上凌空翻四五個?天哪,這么好的運動細(xì)胞,考中師中專都浪費了,應(yīng)該去做運動員。說不準(zhǔn),我們縣里還能出一個在奧運賽場上為國家爭光的運動員。”
“也就會翻幾個跟頭,跑個100米都累的氣喘吁吁。”林初夏一臉的苦惱,“他這人啊,平時太挑食,長的又瘦,不適合做運動員,也就只能努力學(xué)習(xí),考高中上大學(xué)了……”
林浩宇“……?!”
氣成河豚的林浩宇,不樂意搭理林初夏了。
可惜,雖然,對林浩宇來說,他并非第一次出遠門,但,以往,也就跟著父母到縣里逛逛,最遠的一次,也不過是去市里看燈會。
而,那時,他多少歲來著?林浩宇竟有些想不起來了。
總之,在大巴車順利抵達市汽車站,在司機和售票員“到站了,提好行李,下車了”的吆喝聲中,林浩宇猶如被丟到狼群里的小白兔,整只都呆愣在當(dāng)?shù)兀荒樀拿H汇氯χ校兄鴮ξ粗澜绲幕炭趾秃ε隆?
眼見著,林浩宇的思緒已經(jīng)飄到不知名處,林初夏笑盈盈地和云芳道別,目前對方如同匯入大海的水滴般,涌入重重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不見后,才伸手一拍林浩宇的肩膀“想什么呢?回神了!”
林浩宇眼底的茫然慢慢褪去,鼓著包子臉,氣呼呼地一歪頭“你不是嫌棄我嗎?叫我做什么?”
“那不叫嫌棄,那是國人提倡的‘滿招損,謙受益’‘虛心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林初夏微一用力,就將林浩宇拽了下車,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