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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帶來的一個后果就是技術工人和普通工人雖然都叫做工人,但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已經完全不同了。對于技術工人來說,他們的生活已經算是過得去了。而普通工人,只能說生活在溫飽線上而已。但是我們給他們準備了一個減壓閥,那就是北美。他們的人生目標之一就是賺到足夠買一張船票的錢,然后去北美。
而且在民族構成上,他們也和技術工人有著明顯的差別。我們的工廠中的普通工人有一半以上都是拿著綠卡片的外國人。或者說,是‘預備法國人’。”
說到“預備法國人”的時候,約瑟夫忍不住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所謂的“預備法國人”只有到了路易斯安納,才能成為法國公民。他們手中的那張綠色的卡片則是他們通過了“基礎法語測試”以及“效忠法蘭西宣誓”的證明文件。只有拿著這樣的文件,到了路易斯安納才能用低價格買到土地,并得到低利率的貸款支持。但是如果他們在法國本土的時候,卷入了犯罪事件什么的,就會被取消資格并驅逐出境。所以這些拿著綠卡片的“預備法國人”總的來說,都非常的老實,不太敢惹是生非。反正他們不會在法國待太久。
“這些‘預備法國人’流動性非常大,他們反正在這邊呆不長,本來就很難建立起組織。加上語言方面的問題,法律方面的問題,以及還有他們老家的那些家伙們的壓榨的問題——有他們做襯托,我們對他們的壓榨,其實也不算特別不能忍耐。
至于技術工人,他們的情況卻不一樣。他們相對穩定,甚至可以說,只要我們的工廠沒什么問題,他們可能能夠在工廠干一輩子。加上收入不錯,生活方式也和普通工人不一樣。他們的生活方式,使得他們在情感上更接近上層而不是底層。他們的生活還不錯,即使他們認識到,我們在掠奪他們,他們也要考慮一旦斗爭起來,他們現在擁有的東西很可能就會灰飛煙滅。他們會有牢騷,會說怪話,在我們欺負他們的時候,他們會喊‘輕一點,好疼’,但是他們不會真正的反抗。因為他們害怕失去他們現在還勉強擁有的一切。因此他們也最容易被收買和控制。
他們在工廠的時間長,流動性小,以他們為基礎,我們搶先建立起了工會。這些工會看起來是用來維護工人的利益的,但是在本質上,它們維護的是我們的利益。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得明白這一點。
如今這塊地里面長滿了我們的雜草,那些想要在這里種出革命的果實的人實在是太難了,不是嗎?他們要種出能結出革命的果實的莊稼,就需要更多的努力了。至少他們先需要把這些雜草都去掉。但是那些技術工人——或者,我們應該稱他們為工人貴族——卻會認為我們的工會是保護他們的,然后他們就會和普通工人割裂,他們們就會保護這些雜草,然后那些工人的內部就會打成一團。你說這多好。”
“這算是輿論欺騙的一部分了。”拿破侖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非常有啟發性的。這也是欺騙的一部分吧?”
“當然是。除了這個之外,還應該在思想上進行欺騙。”約瑟夫接著說道,“一個革命組織能夠組織起來,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他們有革命的思想的引導。
老實說,在發生大革命之前,法國人民的生活處境和周邊其他國家相比,并不算差。無論是意大利人、西班牙人還是高地人和低地人,乃至奧地利普魯士人,他們的日子都不比法國人好,甚至于多半都比法國人更差。為什么最先受不了了,要起來革命,起來造反的是法國人,而不是這些國家的人民呢?呂西安,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啊,這我知道,因為他們沒有伏爾泰和盧梭。”呂西安立刻回答到。
“這個說法還算是正確。”約瑟夫點了點頭,“正因為在法國出現了啟蒙思想,出現了伏爾泰、盧梭這些人——說起來,他們兩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