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量著她,眉端平靜:“這就是你引我來找你的原因。”
今夕笑如枝頭綻開的海棠:“不愧是公子。”
枕越起身,看向她隨手擱置的琵琶,沒由來地問了個問題:“一點都不會?”
今夕跟著他看向琵琶,輕嘆:“不會。”
男人聽了沒什么反應,對她方才生澀的技藝不做懷疑:“那便,我教,你學。”
“若你學得會,我便放你走。”
今夕的笑容上浮起一絲驚訝:“公子還會這個?”
枕越沒有接她的話。
今夕也覺得,她這個問題并沒有什么意義。
但,她總還是要驚訝一番的。
誰讓,她是裝的呢?
她不裝,就要有人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學這個東西了。
“今夕,別讓你的面首正大光明在我這里亂逛。”
魔域里,枕越面無表情看著今夕身旁,那個容貌秀麗的男人。
“面首?”魔女抱著琵琶,不以為意瞥了男人一眼,“不,他是我請來的老師。”
她的話并不能引起枕越的信服,他聲音平淡地陳述:“先讓他把衣服穿好。”
今夕頓了一下,看著半敞衣襟,搔首弄姿的“老師”:“嗯,好吧,他還有副業。”
枕越不再給那男人任何眼神,他掃了一眼她懷里的琵琶:“怎么對這個感興趣?”
“我不感興趣。”今夕搖搖頭,輕撫琵琶的弦,“我最近要勾引一個人,他喜歡彈琵琶的女人。”
枕越看著她,伸出手:“給我試試。”
今夕詫異抬眼:“你還會這個?”
枕越不去回答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而是意有所指:“殺了他,或者讓他離開。”
今夕偏過頭,慵懶地擺擺手,示意被晾在一旁的男人離開。
她看著屋里剩下的男人還真有模有樣地調音,饒有興味地湊上去:“還真的會。”
“難不成,你也曾勾引過誰,然后殺了誰?”她接著方才那個沒被回答的問題。
枕越因她的調侃笑了一下,驀地抬手。
今夕未來得及反應,被輕拽到男人身前。肩膀撞到堅實的胸膛之際,她的手被摁著搭在琴弦上。
琴弦冷澀,在她指尖印上一痕。
她笑了笑,熟練地向后輕靠:“我也覺得,這樣學最有效果。”
絲絲縷縷醉人的味道飄至鼻尖,她偏過頭:“你喝酒了?”
鼻尖被輕柔的發絲掃過,泛起微妙的癢意,男人回應:“嗯。”
今夕笑道:“你不知道么,一個人,喝醉了,跑去另一個人那里,是會錯認一些感情的。”
枕越回應給她的,是他真的在教人彈琵琶。
她的指尖被指引著在弦上撥動一下,不輕不重,蹭出清涼的一音,余韻繞在她的耳畔。
“有一個瘋了的女人,琵琶卻彈得極好。”
今夕聽到枕越開口后一愣。
他似乎在對誰說話,又在自言自語。
“一個男人,遇到了這個瘋女人。”
“男人問她,你是誰?”
“女人說,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他說著,連續的一串弦音在指尖鳴奏。
離得這般近,今夕仿佛被引導著,體會這個男人傾注在這個故事上的情緒。
可他毫無情緒。
“女人告訴男人,我能讓您完整地欣賞一支曲子。”
“沒有什么比,失落的月光,形單影只的人,更能讓一個無情的人為之駐足。”
今夕沉默半晌,緩緩開口:“失落的月光,形單影只的人,現在,你可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