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慤貴妃的身上,她不敢哭出聲響,只有肩膀不停的顫抖著。
皇上也嘆了一口氣,一行清淚從眼眶中滑落,拉著宇文霖的手,說道“霖兒,霖兒,朕的霖兒啊。朕已經(jīng)失去了拓兒,如何還能失去你。”太醫(yī)們聽到此話更是惶惶不安,宇文霖的傷情太過于嚴重了,送過來的時候血都已經(jīng)快要流干了,不管用盡了山參,也不能補足他丟失的氣血,如今各個汗如雨下,乞求老天爺開恩,如果宇文霖死了,恐怕他們的命運也會變成了飄搖在風中的浮萍。
仿佛是感受到了一屋子人的關(guān)切目光,聽到了太后與皇上的召喚,宇文霖的眼睛竟然隨之而微微張開,皇上的眼中頓時充滿了驚喜,輕聲呼喚著宇文霖的名字,生怕聲音大了驚到了他。“父皇,我好像看見了文芷與母后。他們說來接我。”皇上的心隨之沉落到了谷底,但依然攥住他的手說道“霖兒,霖兒,不要去,不要隨著他們?nèi)ァD氵€有父皇,父皇還需要你啊,霖兒。你放心,只要你好起來,你還是朕的太子,還是朕最最心疼的皇兒。”
宇文霖仿佛感受到了皇上手中傳來的溫度,眼眸低垂的看向父子兩人交握的手,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小的時候,那時候父皇將自己抱在懷中,手把手的教自己寫字,手把手的教自己舞劍。那個時候的時光是多么的美好啊,不曾想后來一切都變了模樣。想到此處宇文霖用力扯出了一抹笑容,對著皇上說道“父皇,我想您記得我,記得我永遠都會如小時候那樣愛重您,敬重您,將您當做我的天。恐怕我要先離開了,希望您能夠想念我。”
宇文霖說完這句話緩緩的合上了眼睛,而他最后的那一句話也如同縹緲的沙丘一樣灑進了每個人的眼睛里,他沒有等到皇上的回答,更沒有等到林深與江昱豪的到來。他走的時候面上帶著解脫般的笑容,仿佛真的能夠見到思念已久的母后與文芷。
一個正月里,皇上都沒有上朝,每日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讓任何人靠近。慤貴妃站在殿外,心中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皇上的子嗣本就不多,皇長子,皇三子相繼早夭,陪伴皇上最久的兒子就是廢太子宇文霖了,他沒有想到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竟然一日之內(nèi)遭遇兩次喪子之痛。皇上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背脊也佝僂了,宇文翼去請示如何替靜親王與潤親王舉辦喪儀的時候,看著皇上的樣子,忍不住的去怨恨老天的不公平。父皇的一生并非如其他帝王一般順利,好不容易安穩(wěn)了幾年,卻又遭遇這樣的變故。自從兩位皇兄故去,宇文翼也是經(jīng)常也不成眠,腦海中常常會浮現(xiàn)他們的身影,小的時候他們兄弟幾個還是常常在一處玩耍的,在一處讀書,宇文霖很是聰慧,宇文拓也時常跟在他身后,用甜甜的聲音叫著皇兄。然而以后再也見不到了,以前他們不在京城中,也不覺得什么,可能是知道終有一日會相見吧。直到徹底失去了,才知道原來竟然有那么多關(guān)于他們的回憶。
皇上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可否查出什么?”宇文翼連忙跪倒在地,輕輕搖頭,說道“兒臣無能,并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沒想到皇上也并沒有說出怪罪的話,而是說了一句“拓兒以親王禮葬,已故皇貴妃阮羽媛封為皇后。霖兒以太子禮,與太子妃臧文芷合葬。”皇上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先前承諾臧家的事情了,他的心中如今只剩下了自己的兒子,自己能為他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夠滿足他的心愿,成他的思念,讓他與他心心念念的臧文芷一同罷了。
二月二十那天,滿朝哀痛。皇上自始至終沒有去看過宇文霖與宇文拓的尸身,仿佛沒有看過他們就還在一般。而五皇子妃凌雨涵,在潤親王的喪儀那日,一尺白綾便自縊了,皇上感念她對宇文拓的愛,也沒有停靈,直接便讓她與宇文拓一同安葬。宇文霖與宇文拓可能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未曾留下一子半女,慤貴妃卻對沐垚說這樣也好,孩子不用可憐的孤獨的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