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進來的時候腳步很是虛浮,感覺精神很是不濟的樣子,沐垚也沒有打算瞞著他自己的心緒,他一進來,便讓綠痕準備茶點,吩咐他坐下說道“想來安國公已經將事情的緣由給你說了,如今本宮叫你過來便是要與你商議朝中的事情的。”李堂拱手對著沐垚說道“還請皇后娘娘珍重,出現這樣的事情誰都是不想的,可是皇后娘娘不僅僅是后宮的支撐,不僅僅是眾位皇子和宮中的支撐,更是朝廷的支撐,也是百姓的支撐啊。”
李堂說著便低垂下了頭,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個堅強的人,如果換做其他的人,單就說自己的妻子,恐怕自己出了事情也是要支撐不住的,可是皇后再難過,也要壓下心里頭的悲傷,因為她的肩頭有著更重的擔子,如果她不扛起來,恐怕第一個被人利用且成為眾矢之的的便是她,更有可能會成為千古罪人。皇后娘娘對他信任也是讓李堂很是感觸,自己曾經反對過她成為這朝堂之上主理朝政的人,認為她不過就是一介女流之輩,可是后來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通過她對待朝臣的態度,對待百姓的心意便深深的為她的人品所折服了。
沐垚扯出了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看著李堂,揉了揉已經發緊的額頭,手支撐著桌子,閉著酸澀異常的眼睛,對著李堂說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本宮已經沒有心力再去管朝堂的事情了,可是卻又不得不管,如今能夠依靠的人除了安國公便只剩下李丞相了,不知道李丞相有什么想法。”
李堂微微拱手,說道“微臣感謝皇后娘娘信任,安國公對微臣說起之后,一路上微臣都在想對策。不過在說對策之前,微臣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向皇后娘娘稟告,否則微臣的對策恐怕皇后娘娘心里頭也未必會覺得是萬全之策。”沐垚不解的看著他,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又查出了什么事情牽扯朝中的重臣么?”
李堂默默的點頭,神色更為凝重,那神色落在沐垚的心上,讓她原本就跌入了谷底的心又沉了兩分,她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這種無力之感是沐垚從未曾感受到的,她現在只覺得從心向外的疲憊,卻又無可奈何,她現在就如同一片支撐著快要塌掉的天的盤古,當初盤古開天地的時候,也是如此,用手腳支撐這天地,才不讓天地重新合上,沐垚想到此處,不由得失笑,嘆了口氣,才說道“這是老天爺要讓本宮的身體如同盤古一樣,化成山川、河流才算完啊。”
沐垚的無奈與無力之感,讓屋子里頭的人都心里一酸,全都默默的不說話了。盛蕭然看了一眼李堂,說道“李丞相盡管說就是了。皇貴妃娘娘與珍妃娘娘都是與皇后娘娘同心同力的,也是希望能夠幫得上忙,他們只是會給一些意見,不會參與朝政之中的。”如今這個時候李堂根本就沒有心力再去在意撒一凌和林冰玉是否會參與朝政了,只能開口說道“之前皇后娘娘剛剛幫著皇上主理朝政的時候,曾經微臣曾向皇后娘娘稟告過京中有一股子亂黨,皇后娘娘還曾經下令讓微臣一定要抓住亂黨,還限定了時日。微臣后來也曾經向皇后娘娘稟告過亂黨的頭領已經被微臣抓住了,讓京兆府尹去審問的,后來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事端,微臣便想著沒有什么大事也就沒有再向皇后娘娘稟告。可是就是十日之前吧,微臣忽然間覺得京兆府尹好像遇到了什么掣肘,想要匆匆結案的樣子,事出有因,微臣知道其中定有蹊蹺,便偷偷的派人去查,直到今天才出現了讓微臣都未曾想到過的結果。”
沐垚一直在仔細的聽著,心里頭暗自思忖,能夠讓京兆府尹覺得掣肘的人定然不會是身份低微的人,而京兆府尹連右丞相都沒有說過,所以這個人的位分一定是要比右丞相還要高的,京城中除了禮親王之外已經沒有親王了,可是禮親王宇文素久久不理朝政,如今也是跟著皇上去了夜涼,此事定然是與沒有任何關系的,何況宇文素的品性沐垚十分的清楚明白,他從來都是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