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
馬府大門被三個身穿紫色飛魚服的東廠番子用三道門閂死死封著,而府里已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渠。
橫七豎八的尸體,男女老少,婦孺兒童皆有,游廊里是一群東廠番子在屠殺著還僥幸存活的人。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一群奴婢跪地求饒的聲音刺耳又噪雜,他們哭的撕心裂肺,被番子們肆意亂殺的氣勢嚇的熱汗淋漓。
可東廠番子不僅是沒有感情的傀儡,他們還是殺人時最鋒利的一把刀。
面對這群奴婢的求饒,他們充耳不聞,好似不曾聽到一般,他們果斷的舉起劍,一劍落下,人頭落地,艷紅的鮮血將院中的連翹全部染紅。
遠處,裴子衿一襲紅衣似火,向前院緩緩走來。
在火光的映襯下,裴子衿顯現出一副絕世容顏,他面如凝脂,膚如白玉,眉眼冷峻,身長玉立,猶如魅惑眾生的妖孽,美的渾然天成。
一個身姿頎長,穿著黑衣飛魚服的番子朝裴子衿不緊不慢走來,他立在裴子衿面前,行了一禮,“督主,馬家已無活口。”
裴子衿嘴角上揚,表示滿意,他紅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字,“搬!”
番子一聽就懂,裴子衿讓他將馬陽所貪墨下來的錢財和馬家的私產全部運回督主府,裴子衿想將馬家的錢財占為己有后,再用一把火燒掉馬府。
畢竟裴子衿一掌管東西兩廠后,就出手整頓,排除異己,將東西兩廠里所有對自己有意見的人全部秘密殺掉,而后再在里面培養一批聽話的新人。
如今,東西兩廠里,全是裴子衿的人,沒有人會出賣裴子衿,所以他這樣做,也不怕容燁責怪。
容燁這個糊涂帝王,想不起來則罷,如若想起來責問裴子衿,裴子衿也只會說,財寶都被大火燒毀,化作灰飛。
番子行了一禮,“是!”
語畢,便轉身匆匆離去。
昭興三年,初春時分,子時三刻。
京畿城中,馬府宅院,火光沖天,連綿五里。
數戶人家,夢中驚醒,提水滅火。
翌日一早,馬府在熊熊烈火中被夷為平地,化作灰燼,民間傳言,馬家人作惡多端,老天睜眼,降下天雷,劈在馬家庭院,這才引起馬家走水,只一夜間,讓馬家上下,蕩然無存。
陽春三月,棲鳳宮中,朵朵杜鵑,齊齊綻放,五彩繽紛,奪目耀眼。
白玉橋上,一抹白衣身影倒映在橋下的水面中,微風吹拂,水波搖晃。
虞酒卿手中拿著魚食,正站在橋邊喂食錦鯉。
河中錦鯉搖頭晃尾,擺動身姿,陽光灑在錦鯉的魚鱗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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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酒卿!”
身后傳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虞酒卿將手中魚食一把灑進河中,她轉身,只見一個身穿白衣,氣宇不凡的男子腰身筆直的站在她身后,此人便是虞酒卿的舅父——顧寒舟。
顧家兩女一子,長女顧婉,二女顧瑤,三子顧寒舟。
而虞酒卿的娘便是顧婉。
顧家重女輕男,特別是顧瑋的父親顧楷。
顧楷雖是顧瑋的父親,但家里卻是錢財萬貫,財大氣粗。
顧楷聽說呂晴生了兩個女兒后,便三請四求的將顧瑤和顧婉接到了自己身邊撫養,所以,顧婉和顧瑤從小是在外祖父家長大的。
顧婉和顧瑤在顧家,從小就被當公主養著,因從小的生活靡衣玉食,嬌生慣養,因此也將他們養成驕縱跋扈,機靈古怪的性子。
景元十五年,寒冬臘月,冰天雪地,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小廝駕車,正趕往顧家。
白雪覆蓋的路上被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