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蒼跟著那個老者將蕭族的所有人都放了,還有永桑城的舊城主之子,舊城中管理干部等。
“蕭逸呢?”
“他和蕭家家主應該在這最下面,咱們繼續往下走吧。”
“嗯嗯。”
……
終于,祭蒼一行人在轉遍了底層地牢的那一刻,發現了被關押了蕭逸父子二人。
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到處彌漫著腐臭的氣息,仿佛這里就是被世界遺忘的絕望深淵。蕭敬和蕭逸父子倆就被殘忍地囚禁于此。
蕭敬,是這永桑城的護城世家,也是蕭家家主,曾經那高大挺拔的身軀如今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頭發像是一叢被狂風肆虐后的亂草,白發參差其中,那些白發并非是歲月靜好的沉淀,而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苦難硬生生地刻上去的印記。
他那深陷的眼窩猶如兩個深邃的黑洞,眼珠深陷其中,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眼如今就像兩顆失去光澤的黑寶石,被陰霾重重籠罩。那眼中的血絲如同縱橫交錯的紅線。眼窩周圍是一圈深深的青黑色,像是被手掌重重按壓過。
他的臉頰消瘦得凹陷下去,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曾經飽滿的臉龐如今像是一張皺巴巴的紙。臉上滿是淤青,一塊紫一塊青,有些地方還高高腫起,那些血污像是一道道猙獰的爪痕,從額頭蜿蜒到下巴,干涸的血跡凝結成痂,和著灰塵,看起來臟污不堪。
嘴唇干裂出一道道裂深深的口子,縱橫交錯,每一道裂痕里都隱隱滲著血絲,偶爾,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只能發出微弱的氣息聲。
他的衣衫早已不復從前的模樣,原本整潔的戰甲如今被撕成了布條,襤褸地掛在瘦弱的身軀上。那些布條上沾滿了污漬,有血漬、泥漬還有不知道是什么的臟東西。
一道道鞭痕密密麻麻地爬滿了他的身體,那些鞭痕有粗有細,粗的像是毒蛇蜿蜒而過,細的恰似毒蝎的尾刺留下的痕跡。每一道鞭痕都紅腫著,有些地方皮開肉綻,露出里面暗紅色的肉,還在慢慢地滲著膿血,膿血混合著汗水,順著身體緩緩滑落,滴落在地牢的地面上,發出微弱的滴答聲。燒傷的痕跡也交錯縱橫在他的皮膚上,焦黑的皮膚周圍是一圈紅腫,散發著一股焦糊的惡臭味。
蕭逸,是他的兒子,也是傾寧他們的好友之一,不過他那年輕的生命也在這地牢里遭受著超乎想象的磨難。他的頭發像是被血與汗浸透的亂麻,一縷縷地糾結在一起,緊貼在額頭上。
那額頭滿是冷汗,一顆顆汗珠像是黃豆般大小,從額角滑落,混合著血水,淌過他腫脹的臉龐。他的臉龐原本充滿了青春的朝氣,如今卻腫脹得如同發酵過度的饅頭。一只眼睛因為遭受了重擊,眼皮高高腫起,幾乎把眼睛完全遮住,只留下一條細縫,從那細縫里隱約能看到眼珠上布滿了血絲,那血絲像是無數條紅色的小蛇在眼珠里扭動。顯然他的一只眼睛沒了,另一只眼睛雖然能睜開,但也是布滿血絲。他的鼻子下干涸的血跡像是一道暗紅色的淚痕,一直延伸到嘴唇上方。
嘴角被撕裂得很嚴重,那傷口像是一張血盆大口,微微張開著,隱隱能看到里面慘白的牙齒,牙齒上還沾染著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恐怖。
他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那不是因為寒冷,他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勉強遮體。身體上滿是被折磨的印記,新傷疊著舊傷,其中有些傷口已經化膿感染,黃綠色的膿水從傷口中滲出,周圍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紅腫。他的雙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臂上有被利器劃傷的痕跡,那些傷口長短不一,深的地方能看到白骨,淺的地方也翻起了皮肉。
雙腿也是傷痕累累,膝蓋處的傷口像是兩個血洞,周圍淤青一片,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會帶來鉆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