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賴對內(nèi)的調(diào)息可以用。
梵色程安靜而乖巧,任我拿捏,只垂眸一眼不眨地在上方盯著,那視線實在叫人渾身不自在,強忍著頭皮發(fā)麻硬是將精力集中在指腹下。
少頃,我一足往后退了半步,面上又是驚訝又是恍然,道“你!原來你吸入了玉髓鐲里的紫氣。”
這下明白了。
正是因為魔氣侵體才致梵色現(xiàn)在這身妖化的形容。
正常來說,饒是素卿的紫氣再強大,也很難以去控制神的意志,除非是……他自己有心魔,自己甘愿為心癮所控。
那他的心魔是……是我?
念頭一起,悶在胸腔的怒火霎時如泄氣皮囊一般消散。
這……別是自個兒厚臉皮思量錯了。
推想梵色生來便順風順水,出身、品貌乃至資質(zhì)都是根正苗紅的天之驕子,唯獨在情路上忒坎坷,一根筋梗直了鐘意我,再加上現(xiàn)如今的囚困,誒……應該是了。
梵色面不改色,依舊笑吟吟道“我是吸入了紫氣。”
我激動道“那你為何刻意瞞我?素卿的紫氣迷了你的神智……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墮魔了!”
梵色伸手隨意扯了雪白的發(fā)絲,道“喔,當時你的神識尚被困在玉髓鐲中,恐強行破壞鐲身會損傷你的靈根,于是我便試著將紫氣納入自己體內(nèi),再想辦法催醒你。”
我面色復雜,“那得趕緊想辦法將紫氣抽離出來,神明墮魔大損功德,且時日越久越難歸復神位……”
梵色不為所動地搖搖頭,道“不聽,不要。”
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叫人氣急,我緩和了口氣,道“梵色,就算你現(xiàn)在能阻得了我一時,終有一日我還是會出去,我一定會去見素卿,查明當初的真相。我對不住你,但是……我也未說我會選擇他,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對過去有個交代。”
梵色卻道“你騙我,你一定不會選我。”
他面色漸漸陰郁,連帶天色也從朗日變幻陰暗,上空的烏云濃郁得幾欲壓頂。
一字一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寸步未移在旁照看你,看你笑著叫他的名字,哭著叫他的名字,如果一個人你經(jīng)歷了千萬年都不能將他忘記,那我拿什么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