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了沉痛,那里面,是有感情的,也有狠辣的絕情,聲音顫抖哽咽。
“小姐不喜歡針線女紅,她的帕子,荷包,還有鞋子,都是下人繡的,絕大多數都是出自我之手。”
蘇澤愷看著脊背挺的很直的降香,覺得怕不是自己幻聽了,他停止了打自己的動作,蕭燕在他之前,歇斯底里的斥吼道“你說什么?”
降香繼續道“小姐的針線活很差,就是最簡單的圖案都不會,更不要說是百合并蒂蓮,若真是百合并蒂蓮,一般人也是看不出來的。”
降香的聲音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客觀的事實,卻透著無盡的痛苦悲傷。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要逼死我,你是要和蘇梁淺一樣,把我逼死是不是!”
蘇澤愷手指著降香,見她居然移開了目光,只覺得好不容易修筑的世界都是崩塌的,功虧一簣,潰不成軍。
“我知道了。”
蘇澤愷手指著蘇梁淺,又看向降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故意的對不對,讓你的丫鬟向我投誠,然后設下這樣的毒計!”
降香冷漠的神色不變,“當初,分明是大少爺找的我。你說,你初見我就喜歡的緊,鐘情于我,奈何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對你有成見,我就一直在小姐面前替你說好話,盼著你們關系能有所好轉。你讓我關注小姐的一舉一動告知與你,我也照做了,縱然我成了你的人,也想一輩子榮華,和你廝守,但小姐對我有恩,我再怎么鐘情你,你又如何脅迫我,這種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事情,我實在做不出來,你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呢?”
那淡漠的神色,因為降香的這番話,儼然就成了被逼到絕境的無法宣泄出來的悲傷。
降香哭著說完,含淚的眼眸看向蘇澤愷,情緒有了波動,平靜的聲音也大了許多,質問道“大少爺,你說喜歡我都是假的嗎?你接近我,就是想要利用我對付小姐,對不對!”
因為降香的這番話,蕭燕一方,所有針對蘇梁淺的計劃,部以慘敗落空。
一次次滿懷希望,一次次希望落空,反反復復,幾乎讓人的心臟不能負荷,最后,部歸于絕望。
蘇傾楣看著蘇梁淺,眼睛也變的猩紅,她覺得蘇如錦說的對,蘇梁淺就是在耍她們玩,而蘇如錦,目光移向降香,森冷如惡鬼。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她一點也不同情蕭燕蘇澤愷。
“信口雌黃!”
蘇澤愷手指著降香,這回不用假裝,直接崩潰。
“我根本就沒碰你!”
倒不是坐懷不亂不想,而是怕睡了降香被纏上,麻煩不斷。
這樣的話,除了當事的兩個人還有設計這件事的人,沒人會相信。
畢竟,女人的名節重于一切,沒有誰,會拿這樣的事情,污蔑自己,就連蘇傾楣蕭燕,都覺得是蘇澤愷想讓降香更死心塌地的跟著她,所以和她發生了關系,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蘇澤愷正是深知這其中的殺傷力,所以才用這一招對付蘇梁淺,但所有的一切,都報應在了他自己身上。
蘇梁淺手上拿著荷包,看著降香,她下的決心比她想象的大。
她這會反而欣賞降香了,她看的出來,降香對蘇澤愷,是動了心的,畢竟蘇澤愷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也算翩翩公子,是她實際意義上,第一次真正接觸的男子。
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樣的手段,這樣的魄力,在這點上,她遠不如降香。
四皇子見蘇梁淺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并沒有因為這樣的大逆轉而流露出絲毫的驚喜,這樣的從容不迫,要么就是練就了處變不驚,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真是厲害的叫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