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歲的“老者”,難得還保留著童真和稚氣,宋離月很感興趣地詢問白大人是否成家。
白大人見最近宋離月很是配合,瞧著脈相也好得七七八八,心情很是愉悅地點頭,“我的小孫兒已經滿周歲了,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比貴人你還要可愛。”
宋離月很有榮幸能比剛滿周歲的奶娃娃可愛,她托著腮,一臉純真地問道,“白夫人肯定很幸福吧。”
白大人悠悠輕嘆,“應該是我比較幸福吧。我性子太慢,家里的事情都是她在張羅著。家有賢妻,真是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啊。”
不聲不息被刺撓了一下,宋離月吸了口涼氣,齜牙咧嘴地把手邊一個珠串遞給白大人,“這是我送給白夫人的,不值幾個錢,她要是不喜歡,就給你的小孫子玩。”
那個手串,是用上等的碧石雕磨的珠子穿成,一看就價值不菲。
白大人擺手不愿意接,“主子已經賞賜過了,我可不能再要貴人你的東西。”
越是推辭,宋離月越是要送,笑瞇瞇地把珠串硬塞給了他,“這東西也是你家主子的,我身無分文,只是借花獻佛而已。”
身邊玉虎見狀,輕聲說道,“小姐的一點心意,白大人只管收下就是。”
聽人勸,吃飽飯。
白大人也就不再推辭,把那串白玉珠串收了下來,他笑了笑,“那我下次進宮,把我的小孫兒帶來給貴人請安。”
宋離月聞言輕笑,“好啊,我備好好吃的等著啊。”
喝完藥之后,有些困乏,宋離月躺回床上。
這半個月,她的藥里都摻了安神的藥物,她確實睡不安穩,也就沒有反對。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白大人忘記加了,她一直昏昏沉沉睡不踏實。
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間有說話的聲音。
像是玉虎……和他……
這半個月,徐丞謹幾乎沒有再來過,最起碼她清醒的時候,沒有再見過他。
上次見面,宋離月承認自己很是激動,也很沖動,可她不后悔去扎他的心。
那是一條命啊,是他親弟弟的命……
如果……如果當時……
算了,不想了。
腦子里又嗡嗡的疼,宋離月翻了個身沖里側躺著。
不一會,就聽到隱有腳步聲傳來。
即使來人刻意放緩了腳步,即使他的腳是踩在那上等的地毯上,細微近乎無聲。可那一聲聲細微的腳步聲,偏仍舊好似踏在她的心尖上一般。
縮在被子下面的右手慢慢蜷縮成拳,宋離月沒有睜開眼睛。
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該以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他,索性就躲避。
腳步聲在床榻邊停下之后,宋離月感覺身邊微微一陷。
是他坐了過來……
宋離月頓時更是無比的緊張。
“離月……”
徐丞謹忽然出聲,低低地念著她的名字。
這一聲“離月”砸在她的心上,似有千鈞重,心不堪重負地往下墜了墜,扯得她很疼,喉頭微脹,宋離月差點失態。
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盡管玉虎和青鳥時不時經常在她耳邊念叨著,可終還是及不上親眼看到人,聽到他的聲音。
宋離月無奈地心里輕嘆,原來自己竟這么想他,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心里就涌上酸酸的淚意,只想撲到他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可他是徐丞謹,不再是小徒弟……
“其實我今天在外面徘徊了好久,遇到了了白大人。他說你心情很好,我才敢進來的。”
徐丞謹低低的聲音響在耳邊,宋離月硬起心腸不予理會。
這般委屈,裝的也好,故意說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