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一撤掉,內息澎拜如同漲潮的海水,區區一個堤壩哪里能攔得住。
額前的葶苧花似乎也跟著湊熱鬧,一個勁地跟著折騰,宋離月感覺自己的筋脈已經盛不下這些洶涌的內息,細如涓流的筋脈驀地接受遮滔天如海的內息,似是要寸寸碎裂。
身形還未動,她就率先吐出了一口鮮血。
“宋姑娘是天選之人,肯定非同常人。”詭面見宋離月吐血,更是開心,“這個陣法,我是專門為你設置的,感覺如何啊?”
還真是……你大爺的……
宋離月還沒張口,又是一口血哽在喉間。她一咬牙,全都咽了回去。
詭面瞧著,很是開心地嘻嘻笑道,“別怕,此陣只是助你修煉內息,短短一個時辰,等同于助你增添了十年的內息,怎么樣,我沒有害你吧。”
宋離月腦袋中“嗡”的一聲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忍著片肉般的疼痛,咬牙切齒地問道,“尊駕……聽過揠苗助長的故事嗎?”
一個時辰,給她加了十年的內息,這還不是害她!
她現在但凡能稍稍控制得住內息,立馬就把這個神神叨叨愛講神話故事的糟老頭子給咔嚓了。
“那塊下腳料可不單單有我贈于你的十年內息,我還加了一些東西進去。”那詭面哈哈笑出聲來,矮小的身子似乎都快承受不住這般大的喜悅,微微晃動著,“我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過于完美的事物存在,世間本來就應該是彩云易散琉璃碎,憑什么你宋離月可以好事占盡!”
最后這一句可是實打實的怨懟了。
宋離月目前可顧不上去分析他的一言一行,她直接推出一掌,澎湃的內息頓時涌出,一時有飛沙走石,摧枯拉朽之威力!
那詭面人猝不及防,或者說是無力抵抗,像塊破布一般直接被掃了出去,直到撞到設在四周的結界上才狠狠摔下來。
人直接嘔出一口血,差點昏厥過去。
宋離月這一掌推出之后,像是堤壩上豁了一個大口子,頓時澎湃內息洶涌涌出,筋脈舒緩了好多。
她這才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沖詭面慢慢走了過去。
面色蒼白的詭面也已經極其費力地坐起身來,他本來武功只能算的上一般,只一個逃命的輕功勉強能拿得出手,可這些微末伎倆在宋離月這等高手面前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
此時的宋離月緩步而來,身上黑色夜行衣襯得她更是面白如紙,她的嘴角還掛著方才嘔血時殘留的鮮血,往常那清湛的眼眸已經轉變微帶赤紅,尤其是額前的葶苧花,妖艷奪目,好似染血的紅色玉石雕琢,詭異而又攝人心魄的美。
看著這樣的宋離月,差點被一掌斃命的詭面臉上浮出滿意的笑容。
這,只是開始……
自己那一掌威力如何,宋離月自然清楚。
到底是收著三分力,沒把人直接結果了。
她也很是詫異這個詭面的武功竟然如此差,看著勉強能保住一條命的詭面,她冷聲問道,“你當初用那塊下腳料誘我上當,就是想讓我貪戀和徐丞謹相見的場景,從而心甘情愿以血喂養玉石?”
詭面白著一張臉,露出得意的笑,“是啊,從你在風昔山殺了我的師父,我就已經布好局等你了。”
他搖頭晃腦地說道,“凌白山上劫走那個孩子,是我相助,不然那些蠢貨怎么可以這般順利將人帶走。山腳下可都是大黎新主布下的人,還有你那些看似很是厲害的機關陣法……”
心脈受損,詭面咳嗽幾聲,沒有血色的臉上滲出密密的汗,“不得不說,那些機關很是奇巧,奈何太過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只能將人困住。大黎和南越邊境茶寮里的走腳小商販說出人皮燈籠,就是引你入俞親王府。那晚你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