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陣門軸聲乍起,眾人循聲一看,便見劉捕頭從屋里出來了。
「老爺傳金先生、孫公子、黃公子、胡先生……后堂問話。」劉捕頭道這話時,面無表情,語氣也波瀾不驚。
朗聲言閉后,他便走出門來,側(cè)身讓開了一條道兒。
「哼!」下一秒,金浀便一邊冷笑著瞪了孫黃胡那邊一眼,一邊趾高氣昂地率先邁開了步子,朝那屋里走去。
瞧他那狀態(tài),就好似在跟對方說,「你們準(zhǔn)備進(jìn)來挨整吧。」
孫亦諧、黃東來和胡聞知呢,也沒說啥,他們都明白,那金浀現(xiàn)在越囂張,待會兒狼狽的樣子就越好笑,故三人皆是不動聲色地跟著往里走。
待他們幾個都進(jìn)屋了,劉捕頭又叫上了師爺、以及幾名經(jīng)驗比較老道的捕快進(jìn)來聽命,其他捕快則留在外面,繼續(xù)看著那群金浀的手下。
門又關(guān)上,再看堂內(nèi)。
在外頭人五人六的金浀,進(jìn)得后堂一見了老爺,跪得那叫一個快:「金浀叩見青天大老爺!」
按他那想法,以他和縣太爺?shù)慕磺椋@番大禮過后,老爺高低得給他賜個座吧。
沒成想,那魏老爺只是坐那兒,繃著臉,冷冷拋回一句:「金浀,聽說你要告別人?」
「嗯?」金浀一聽這話的語氣,就覺著不對勁,怎么今兒老爺對我是這種態(tài)度?以往我來這里誣告別人也好、別人跟我打官司也罷,魏老爺多少是會幫我兜著點兒的,對我的態(tài)度也不是這種冷冰冰的啊,怎么今天這樣兒了?
但他又轉(zhuǎn)念一想:哦……我明白了,老爺是怪我大半夜的把他吵醒了,生著起床氣呢,對對對,我差點兒忘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這會兒換我睡一半被叫起來我也氣。
「回稟老爺……」金浀自以為想通了之后,便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非是小人要告誰,而是小人發(fā)現(xiàn)了老爺您通緝的要犯,故不敢怠慢拖延,這才連夜將人拿來由老爺發(fā)落。」
他這句話,跟他剛遇見劉捕頭時說的那句性質(zhì)差不多,就是搶先把事情「定性」,也別什么原告被告了,直接把對方說成犯罪嫌疑人再往下論。
「通緝要犯?」魏老爺將這幾個字重復(fù)了一遍,目光也隨之移動,「你是說……這三位?」
「對對,他們就是老爺您要抓的大盜曹樂啊!」金浀一邊說著,一邊直起身子,轉(zhuǎn)過膀子指向身后。
而這時,他便驚訝的發(fā)現(xiàn),孫黃胡三人居然還站著呢,且他們身旁的衙役也都沒去摁他們。
「嘿!老爺您看,這仨簡直是目無王法啊,見了老爺您,他們居然敢立而不跪!」金浀趕緊把自己這發(fā)現(xiàn)大聲說出來,好像生怕老爺沒注意到一樣。
「嗯……你……說得沒錯。」這魏老爺也是有脾氣的,莫說對方是丁老板的朋友,就算是丁老板本人來了,在這種旁邊還有不少人的場合,也會裝模作樣走個假裝要下跪的流程,然后老爺再上來扶一把攔住,而眼前這三人卻連個姿態(tài)都沒有,是有點兒過了。
于是,魏老爺立馬擺了擺官威,沖雙諧和老胡放了句話:「本官問你們,是何許人也?為何見了本官不跪啊?」
這句話里,有兩個問題,既是敲打、也是試探。
「呵……」而這時,自是孫哥這個江南一帶的名人開口答話了,「在下杭州孫亦諧,不知大人可否聽過我的名號?」
魏老爺聽到這個名字,大概愣了有五秒,然后表情就有點變了。
「劉力……」他輕聲把劉捕頭叫近,在其耳旁輕聲問道,「你剛才說,這仨一個姓孫、一個姓黃、一個姓胡是嗎?」
「是。」劉捕
頭輕聲回道,「姓黃的那個說他叫黃東來,另外兩個只報了姓兒,名字倒是沒說。」
這下,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