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的體力好到驚人。
宋晚寧快要意識模糊了,他仍意猶未盡。
若不是嫌在動作中松了的絹布礙事,他一把扯了丟下床,將那條好不容易結痂卻又開始滲血的創口暴露在她眼前,她說什么也不會相信這人身上還帶著傷。
依稀記得在第一回結束時,她已累得不想動彈,暗示他午后還有政務該處理。
可他說什么已過了該去的時辰,底下的人自會替他告假,不用擔心。
她自然不是擔心他的政務,是擔心自己......
然而,開了個頭之后,終究一發不可收拾。
情到濃時,第二次、第三次......一切都順理成章。
看著謝臨淵臉上浮現出少有的迷醉神色,眼角鼻尖都泛著情欲的紅,宋晚寧的眼前突然閃過了一些片段。
那是六年前,他們的新婚之夜。
那時外頭總有傳言說謝臨淵養了個外室,她心里雖不舒服,但想著他貴為皇嗣,以后也少不得有三妻四妾,便沒太在意,只覺得他是個情場老手。
但兩人洞房花燭之時,他卻生澀到讓她難以置信。
根本不像久經人事的樣子,甚至連話本子里說的“無師自通”也算不上。還是她羞紅了臉,按照嬤嬤教的一步步引導著他來,才勉強進行下去。
她沒忍住問了一句:“你不是有個外室嗎,怎么......”
謝臨淵動作一滯,臉色黑得像鍋底:“聽誰胡說八道的?”
說罷,像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要在別的地方找回。她也無暇去思考話里的含義,只能抓著他肩膀同他一起沉淪。
她那時太愛他了,連“現在不能有孩子”這樣輕飄飄的理由都不疑有他,欣然接受一碗又一碗事后的避子湯藥。
甚至覺得他們之間還有過甜蜜的瞬間。
現在想來,拋開那些糾葛,宋晚寧捫心自問還是很喜歡他這副身子。
平時穿衣的時候看著不算健壯,脫了衣服里面全是實打實的肌肉,有棱有角的,每一塊都緊緊咬在骨頭上,隨著動作整齊地移動和屈伸。
標準得如同鐵水澆筑而成的模子,就連上面遍布的累累傷痕都不會破壞其美感,甚至更添幾分蓬勃的生命力。
手上常年抓握兵器而形成的繭,有時會磨得她生疼,卻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刺激。
......
直到明顯感覺外面天色暗了下來,才有喘息之機。
宋晚寧閉著眼窩在謝臨淵懷中,脊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渾身酸軟。
枕頭不知道被丟哪去了,他的胳膊便代替了它的作用。而另一邊的胳膊順勢搭在她腰際,大手也自然地垂在小腹上。
“寧兒?!睆氐尊愖阒蟮哪腥寺曇衾锿钢黠@的慵懶,說話時胸腔有微微震動,“這次不喝避子湯了,好不好?”
人總是貪得無厭的,擁有了一些后便開始想要更多。
他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大權在握,再也不必提心吊膽,他便想著若是他們能有個孩子該多好。
并不是有多喜歡孩子,他要的只是他和她。
兩個人的骨血相融,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生命,從此之后他們在這世間就有了再也無法抹去的聯系。
是他們相愛的證明。
謝臨淵這么想著,嘴角情不自禁上揚。
可還沒幻想多久,一盆冷水徹頭徹尾地澆了下來。
宋晚寧輕笑一聲,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后不會再有孕了。”
那年寒冬,她差點死在冰冷的池水里,小產后沒時間休養,又長途跋涉去了西夏,自此落下了病根。這些年連月事都不準,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