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廨”大堂。
茹太素將劉伯溫贈與朱振的字畫裝裱好,掛在主位的墻壁之上。
一襲如山的楊勛少有的一臉肅穆之色。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這幅字畫是劉伯溫親自寫給朱振的,算是長輩對晚輩寄予了厚望,逼急蒼勁有力,可以看出劉伯溫自己,也是個內心頗有溝壑之人。
短短一行字,楊勛就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了不起的隊伍,尤其是在追隨朱振以后的所作所為,與之前自己在檢校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朱振在一旁揣著袖子,淡淡的笑道“怎么,有感觸?”
楊勛贊嘆道“原來這世間有諸多人,未必是為了自己活著,當真是有人在追隨人生的真諦的,伯爺這便是道嗎?”
朱振呵呵笑道“咱還沒那么高雅,這世間或許有舍己為人的人,但未必是我。而起未必自私的人,就不能做一番善事。”
“愿聞其詳。”楊勛正色道。“你說一個人公正無私之人,全心全意都做不出什么好事,難以讓百姓得到什么好處的官員好,還是一個滿肚子私心,卻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事事辦的妥當的官員更好一
些呢?”“伯爺,這話說的其實未必妥帖,一個公正無私之人,既然全心全意如何做不出一番事業?一個滿肚子私心之人,他又如何做得出善事?”楊勛尚未開口,茹太素立刻站出
來指責。在他看來,楊勛就是伯爺說的那種人,所以他必須第一時間站出來指責一番,他不得讓伯爺這般任憑發展,而是應該想盡辦法去感化,去讓楊勛悔過。
朱振看了眼茹太素,笑了笑,卻不愿意爭辯,“茹太素,你太過于剛直了,有些事情比你想的要復雜的多。相比這一點,你不如大舍。”
茹太素還想爭辯兩句,門口一陣紅衣飄過,一個個身姿挺拔,相貌俊俏的女子跑了進來,拉著朱振的袖子說道“你說過,要請我吃海鮮的。”
小丫頭自幼在海外長大,或許是因為長輩疏于管教的緣故,根本就沒有宋室之后該有的禮教觀念,絲毫不避諱的拉朱振的手。
那溫暖滑膩的感覺,讓朱振感覺魯迅先生時隔上千年的鄙視。
“某些人啊,摸了手,就會想到手腕,接著就是身體……”
朱振強行收攏欲念,溫聲說道“今日不可,一會兒有位大儒要來,我需要設宴款待。”
正想要和朱振理論一番的茹太素兩眼一翻,心想得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這還沒對楊勛開炮呢,伯爺先墮落了。
楊勛看著茹太素郁悶的模樣,心里不由得笑開了花。同時也佩服伯爺的無恥,胡井雪這小丫頭根本就沒有多少心機,而伯爺又是個套路深的。
誰能想到,身份和地位頗為尊貴的伯爺,也會做各種精致可口的飯菜呢?
小姑娘高傲的腦袋早就淪陷了,每日追著朱振吃美味佳肴,被伯爺不知道有意無意間揩油了多少次。
只是不知道被安南胡家的族長知道之后,是作何反應?
妙計安天下,賠了閨女又賠錢?
胡井雪一聽,心里就不是很開心,她在這里這段時間見識不少,知道像是朱振這樣的官員,要經常參加沒有意義的酒宴。一群人磨嘰半天,也說不出四五六來。
他很不喜歡,不過朱振給自己做的各種飯菜好可口啊。尤其是那煲仔飯,佛跳墻簡直是人間美味。
每次吃完,自己都要練好久的武術,才能將飯食消化下去。
最近自己的胸前的累贅都變得更累贅了。
朱振并不知道茹太素心里的鄙視,以及楊勛眼神中我懂你的表情,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大呼冤枉啊。
咱朱振是那種下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