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小丫頭十三四歲模樣,小臉嚇得煞白,渾身抖個不停,聽到張寧的話,驚訝地抬頭看他,隨即意識到這是大不敬,又忙低下頭。
今天太邪乎,問題多半出在自己身上,怎么能怪小丫頭呢?要擱現代,她大概還是初中生。張寧于心不忍,再次道“回去吧。”
小丫頭驚訝道“公子不懲罰奴婢么?”
雖說是公子撞上來,打翻她手里的盆子,洗腳水才全灑在他身上,但身為奴仆,哪能指摘主人的過失?公子剛才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怎會不懲罰她?
張寧道“你非要在這里跪也隨你。”
“奴婢這就回去,謝公子。”小丫頭磕了個頭,飛快爬起來,一溜煙跑沒影了。
今天這事不弄明白,張寧哪能放心?他小心萬分出了院子,慢慢循原路走了一遍,卻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路遇到幾個丫環,見到他,停步向他恭謹行禮后自去忙碌。
張寧不死心,再走一遍。這次沒有遇見一個人,那株掘出樹根的槐樹靜靜躺在深深的坑旁,老花匠不知跑哪去了。
張寧在府里到處溜達,直到最后一縷陽光隱沒在高高的屋檐后,庭院中的光線逐漸變灰,點點燭光從門窗中透出來。
很餓,很累。張寧一屁股坐在涼亭的臺階上,只覺兩條腿像灌了鉛。他走了幾乎整整一天,仔仔細細把這座明代建筑參觀了無數遍。
好象一天沒吃東西?張寧餓得前胸貼后背,猛然想起被劉念一打岔忘記吃點心,被小丫頭撞一下,倒一身洗腳水后,更是忘了吃飯這回事。
就在他扶著涼亭的柱子站起來時,一人手提氣死風燈急急走來,暈開的光線中,他看清來人是清兒。
他在安鄉伯府睜開眼,看到的便是瓜子臉,皮膚白哲,紅潤的唇微微上翹,約莫十五六歲的清兒。
“公子,你怎么在這兒?教奴婢好找。”清兒輕聲埋怨。
張寧沒好氣道“我一天沒出府,有什么不好找?”到飯點也不知道喊我吃飯,要你們做什么用?
清兒道“公子沒出府才讓人奇怪呢。”公子這幾天好奇怪,不往府外跑,也不糾集眾位公子打架。
覺得我異常?攤上今天這倒霉事,是個人都覺得不正常。張寧道“府里出大事了,我這不是在找根源嗎?你瞎忙什么,也不知道送點吃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