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威浩蕩。
確實對于文武百官而言,對上亂世智囊孤春秋也僅剩下浩蕩而已,相處了幾十年的老朋友,又何來的皇威可言。
他與文武百官不一樣,一個亂世中出品過亂世帝國的人,不說與楚泉是否穿同一條褲子,兩人的關系也絕非一人蹬一條褲腿那么簡單。
孤春秋的脊背沒有死等那聲平身,自顧自的直起腰桿,雖說是挺背直腰,可依舊彎曲一些,跟龍椅上的九五至尊相比,確實彎背不少,整個人都矮了一截。
文武百官眼中的罪魁禍首,站定在那個屬于他,卻基本不上朝許久不站的地方,雙手集放于小腹,站在那里一話不說。不順眼歸不順眼,如今時候可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
十萬兵馬兵臨洛陽城,怎么看都是急事,遠比跟頭老狐貍執氣要強的多。
“陛下,叛逆西北王如今已兵臨城下,還望陛下想法退敵。”
“陛下,我愿帶城中僅剩兵力出城迎戰,還要陛下批準。”
“陛下,將軍所言甚是,由王將軍出城抵抗拖延,陛下再召回大皇子,若是拖到援軍到來,不失為一樁妙計,亦能解圍城之惱。”
幾個文官武將,上前覲見讒言,無不是守城破敵之策,無不能看出洛陽城對他們個人的重要性,甚至對身后氏族的重要性。
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沒有開口講話,僅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人,一言不發一態不表。
這番姿態模樣,卓識讓文武百官著急,如今叛軍圍城若是還不做些什么,豈不就是將自己的大好江山拱手相讓。
“請陛下三思。”
原先上前請言獻計的官員,跪在地上以頭埋地,肝膽欲裂的喊道。
其他官員豈能是紙做的,如今朝堂的文武百官,倒是變成了水滴,從原本的不和漸漸的融合在一起,從水滴形成了一攤水池。
“還請陛下三思!”
“……”
文武百官紛紛跪地,區區六個字倒是說出了震耳的效果,盤旋在整座金鑾殿中,透過莊嚴的紅墻瓦頂,飄蕩在皇宮中。
就連門外的侍衛,雕龍旁邊的太監宮女,皆都舉目望向百官距離的金鑾殿,惶恐不安的眸子里,等待著微乎其微與已無關的答案。
一代君王楚泉,看著僅此一次的百官大團結,那張清冷嚴肅的模子,倒有了與此時氛圍不搭,翹嘴而笑的心情。
跪著的文武百官,一言不發的真命天子,無不讓整座大殿有了格外不同的氛圍。就連那個往常陰謀詭計頗多的國師,如今真像只老狐貍一樣,瞇目站在一旁,尤其是揣手的模樣,真想一只藏起來的狐貍。
楚泉閉上眼睛,干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大臣們依舊跪著,城中百姓依舊惶恐不安著,洛陽城外十萬大軍依舊蓄勢待發著。
洛陽城外,軍營外一處四下無人的角落,藏在陰霾中的男人,看著洛陽城上空還未散盡的煙霧,那雙隱晦的眸子,透露出嗜血的光芒。
若他是一只狼,此時應該很餓。
主帥的兵營之中,載歌載舞也不為過的軍營中,西北王楚煉依舊坐在上面,手指毫無節奏的敲打著木桌,時快時慢根本沒有規律可言。
他在等也再想,為何輕易壓兵到洛陽城,為何自己的親弟弟,那個料事如神的死狐貍,事到如今還沒有迎敵動作。
“王爺,下令攻城吧。”
侯在帳前的開路將軍,主動上前拱手抱拳道。
躍躍欲試的表情,能從每一個人眼中看出來,那赤裸裸的權利欲望,自然是他們造反,揮兵背北下最大的驅使馬鞭。
如今兵臨城下,豈有不攻不占的道理。
每個人心中都有只欲望的野獸,只不過這只野獸也是只膽小的野獸。討伐北下的好些將軍,多年以前哪里想過起兵造反的勾當,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