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安舉杯敬了凌慕予一杯,隨后說道:“將軍士兵們吃了芋頭大破賊匪,如今予弟吃了這太極芋泥,也一定可以清除那山上的匪患。”
凌慕予聽了,大感意外,手中的筷子都直接掉落在了桌上,疑惑不解地問道:“大、大哥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隨后無奈一笑,“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我應該從未提過這件事才是。”
“呵呵,”王伯安自嘲地說道:“雖然你什么都沒說,可神機道長的高徒出現在福州城郊外的涌泉寺附近山中,總歸是有原因的吧。這人到中年,相比于你們年輕人,是不需要那么多睡眠的。所以,醒了之后,我便去探查了一番。”
“想了想,那附近荒無人煙,唯一可能有調查意義的也就是那涌泉寺了。內廠行事講究一個隱秘效率,事后迅速恢復如常。昨夜涌泉寺中給我開門的那兩個假和尚是那庾青君的手下,他們一行人設計的是在那山中對我一擊必殺,所以在他們圍困我之時,所有人應該就已經離開涌泉寺,而那寺中原來的師傅們便也都回來了。”王伯安描述道:“那些師傅們想來應該是被威脅了,且嚇得不清,對于昨夜消失不見等事全部否認,堅持說都在寺中睡覺,什么事都不知道,也沒發生。”
“不過這些事,相比于他們,我應該是最清楚的了,所以我想問的也不是這些。”王伯安對凌慕予笑道。
凌慕予反應過來,說道:“大哥是說?”
王伯安點了點頭,此時店小二前來收拾碗碟,凌慕予便又隨手叫了壺有名的“武夷巖茶”,王伯安品了一口,贊了一聲,便接著說道:“予弟晨間如何渾濕冷的借住,以及上山擒虎,且試圖拉攏官兵配合剿滅哀牢山的種種事。這些事與內廠無關,那圓舟師父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凌慕予有些啼笑皆非,說道:“他們還好吧,都沒受什么傷吧。”
王伯安道:“自然沒事,只不過都很可惜,說是‘你剛離開,他們便睡著了,沒辦法去剿匪,錯失了清除哀牢寨的絕好機會。’”
“受這群匪盜影響最大的便是涌泉寺的諸位師傅了,他們惋惜也是理之
中。”凌慕予說著,頓住思索了片刻,才說道:“不過相信上天眷顧,作惡之人終有一天會得到懲戒。”對王伯安說道:“大哥,等一會就回去收拾一下就一起上路吧,小弟一路送您去龍場驛。”
“放心,我父尚在朝堂,我預計,此時應該已是安全了。不過予弟愿意再浪費些時間陪大哥走一程,我還是十分高興的。”王伯安說到這里,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做。”
“大哥在此地還有什么要事未了的嗎?若是能用的到我的地方,小弟一定傾力相助。”凌慕予說道。
王伯安搖了搖頭,“不是我的事,”指了指對面的人,說道:“是你的事。”
凌慕予聽了,呆立片刻,卻還是搖了搖頭,佯裝不解道:“大哥這話,小弟就不是很懂了。”
“你之前跟我說,這兩天夜里就沒好好睡過覺,昨清晨渾濕透地敲開了涌泉寺的門,之后你又給朝廷的人說你上過哀牢山,這說明你應是前一天夜里一人上了哀牢山,而那哀牢寨主外號‘邪云惡風’想來不是很好對付,你渾濕透,稱得上一聲‘狼狽’,你幫助清除虎患,除了俠義本之外,應該便是想要引起注意,借涌泉寺與官府的人結交。”王伯安慢慢分析道:“綜上所述,應該是你前一天晚上上山無功而返,于是便想與官府合作,本來按你的計劃,昨晚應該大獲全勝,卻沒想到臨時出現了庾青君一行人,打亂了你的布局。你上山等待之后疑惑不解,只能又悄悄下了山,回來想弄清楚況,結果卻攪入了你大哥這灘渾水之中。”
王伯安每說一句,凌慕予眼中的驚嘆之意就重一分。王伯安說完之后,悠悠問道:“予弟,大哥的這番推理,對了